“說得好!我確實是不能被他們姓柳的一家人給看輕了。我得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

秦瑛一字一句,每一個字,甚至是連說話時的表情都充滿了氣勢。

看得銀娘都呆愣了一瞬。

回來之前春梅就說夫人自落水之後變化很大。

初聽到的時候銀娘還不大信,從柳府出來到莊子上養病能算是什麼大變化呢?

可此刻夫人稱呼老爺他們用的竟然是‘姓柳的一家人’,這可真的是個大變化!

銀娘為此感到高興,並且又繞回了最初的那個問題:

“夫人能這樣想那就最好不過了,那夫人打算什麼時候回府?”

秦瑛卻還是那句話:“不著急,我先養好身子再說。不過我此刻把你叫回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情要讓你幫我去做,而且是非你不可。”

“什麼事?夫人請盡管吩咐。”

“我要你親自回秦家一趟,幫我向我的父兄傳個口信。”

“好!”銀娘聞言雙目一亮,夫人這莫不是真的開竅了,打算把這些年在柳家受的委屈全都告訴娘家人了?

早就該這麼做了!

銀娘連語氣都變得興奮了起來:“奴婢一定一字不漏把話帶到,夫人隻管放心便是。”

“好,”秦瑛點頭,又打發了春梅去外頭備些涼茶來。

眼看著春梅走遠了,秦瑛這才問銀娘。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春梅和夏荷應該是你親自挑選和提拔上來的吧,她們兩個可靠嗎?”

“是,春梅這個丫頭做事穩重、一點就通,荷雖然不如春梅通透,但是足夠忠心聽話,這兩個丫頭都是我親自調教出來的,靠得住。”

“那就好。”

對於她們二人,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和觀察,秦瑛得出來的結論和銀娘剛才所說大差不差。

“那你覺得月娘這個人怎麼樣?”

“月娘?”銀娘皺眉不解,“夫人怎麼忽然這麼問?”

聯想到夫人這次出來居然沒把月娘帶在身邊,銀娘驚得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夫人這次落水和月娘有關係,還是她犯了什麼錯?”

秦瑛挑了下眉,一時並沒有解答銀娘的疑惑。

而是道:“你何不先回答我提出的問題呢?有什麼想法你就盡管說,不必拘著。”

“是,”銀娘略略皺眉,而後答道,“奴婢與夫人同歲,五歲那年就跟在夫人身邊伺候了。月娘年長些,是後來才被分到夫人身邊的。

在奴婢的印象中,月娘不如奴婢與夫人關係親厚,她與夫人的話也不多,總是默默做事,這些年來倒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隻是……當年奴婢先出嫁了,在婆家待了幾年,再回到夫人身邊時她也已經嫁了人。那時奴婢便覺得她似乎與往日不同了。

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的心就不完全在夫人身上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似乎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確實是人之常情,”秦瑛點頭,“不過心裏有了格外牽掛的人,有時候難免就會生出些不該有的私心來。”

“私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夫人落水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