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之後,秦瑛便帶著春梅和另外一個小丫鬟下了車。
她把這輛車子留給了秋菊,自己則是上了李媽媽早就備好的馬車。
秋菊很快就回到了柳府。
出府和回府的時候都是這同一輛馬車,如今除了秦瑛院子裏的幾個人,沒有人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們府上的當家主母今天竟然出了府!
回到院子之後,秋菊立刻就把秦瑛去了鄉下莊子的事情告訴了月娘。
月娘聽說以後瞬間瞪大了眼睛,整張臉都白了。
“胡鬧!夫人這不是胡鬧麼?怎麼能不與老爺商量就走了!剛才我就應該跟著去才是的。”
月娘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在秦瑛意料之中。如果一開始她就和月娘說自己要去鄉下莊子靜養,那月娘肯定是死活都要跟著她一起去的。
但秦瑛壓根就沒打算帶上月娘,所以就來了這麼一出。
現在秋菊是把這個消息帶回來了,可這會兒秦瑛都已經出了城,月娘再懊惱也於事無補。
“夫人還說了什麼,可有交代其他?”
“夫人說了,原本是打算與老爺商量的,但是老爺不肯見她,左右老爺也不會再來咱們院子,也不必報與老爺知道。老夫人那邊也算是告了假,公子和小姐也不會過來,便就這樣吧,月管事隻需關上院門過日子,等待夫人回來即可。”
事已至此,月娘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如此。
責罵了秋菊幾句後她便吩咐人去關上了院門,又讓幾個知情的丫鬟婆子們管好自己的嘴。
等到天黑了以後,月娘卻悄悄摸了出去。
陪嫁來柳府的第四年原主便做主將月年嫁給了府上的一個小管事。他們夫妻二人在府中另有住處,原本月娘不當值的時候是可以回自己小家住的,但這段時間銀娘告假回了家,院子裏不能沒有人,因此月娘便一直沒有回去。
可今夜,她卻在天黑之後悄悄打開院門出去了。
而這一切,都被夏荷看在了眼裏。
夏荷是秦瑛特意留在院子裏的一雙眼睛。
不過秦瑛也不敢完全信任夏荷,因此臨走前便讓她留意院子裏所有人的動靜,並沒說讓她單獨盯著月娘一人。
但鬼鬼祟祟的,就隻有月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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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已經在鄉下莊子裏安置了下來的秦瑛正領著春梅和李媽媽一起喝酒吃肉。
秦瑛挺喜歡春梅的沉穩和李媽媽幹脆利爽的行事作風,便就就叫了她們兩人同席而坐。
這個時代的酒水度數普遍不高,喝上一壺對身體也沒太大的負擔,所吃的雞鴨魚肉和蔬菜瓜果也都是現捕現摘的,一頓飯下來,秦瑛心情頗為不錯。
同時她也打算趁這個機會好好把原主的身體調養一下。
夜裏聽著蛙鳴蟲叫,秦瑛美美地睡了一大覺。
第二天用過早飯後,秦瑛便把春梅叫到了身邊,問起了銀娘的事。
“之前府上事情多,我也沒有細細問銀娘,你知道她娘得的是什麼病嗎?”
說是娘,但其實生病的是銀娘的婆母,並非她的親生母親。
銀娘生下來便沒了母親,五歲那年就被她爹賣到了秦家,原本她是要被送去幹粗活的,但是原主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同齡的她,從此她就在原主身邊伺候著,也算是過上了好日子,多年來對原主也是忠心耿耿。
後來陪嫁來到了京城,結識了一個賣貨郎,兩人一見傾心,原主心善,便毀了銀娘的賣身契成全了他們小兩口。
隻可惜銀娘命不好,成婚之後接連懷了三次孩子都沒保住,大夫診斷她不能生。
在這種封建年代,難得她的丈夫和婆家不介意,並沒有休妻再娶。但是好景不長,她的丈夫在一次賣貨途中跌落山崖意外身亡,他們一家也徹底斷了財路。
原主聽說之後便就把銀娘給接回了身邊,銀娘仍是在原主身邊伺候著,得了月錢也會拿回去好生孝順自己的婆母。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婆母年紀大了,這次更是一病不起,不得已,銀娘隻好告了長假回去。
此刻秦瑛問起銀娘的家事,剛好春梅知道一些。
“應該就是人老了,年紀太大不中用,奴婢之前聽銀管事提過兩嘴,老人家身子骨硬朗,除了牙口不好有些耳聾,平日裏都沒怎麼生過病。”
“嗯,我記得去年過年銀娘還帶你回去過一趟吧,你還記得她娘家住哪裏嗎?”
“記得,就在京郊的一個小鎮上,距離這座莊子應該不遠。”
“好,那一會兒你就提上點東西過去看看,就說是我說的,等她處理好家事,讓她直接來莊子上找我。我稍後會吩咐李媽媽找幾個健壯的婦人陪你一起去,你路上小心一些。”
“謝夫人。”
送走春梅後,秦瑛便開始了自己的養生健身計劃。
從前原主一天三餐都沒胃口,還天天窩在院子裏一動也不動,就是再好的底子也會生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