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蘋果樹下的信》結文篇(1 / 3)

雷雨散去,天空晴朗。

窗外一縷陽光射進房間,像一束亮閃的金線,不僅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黑暗的夢境。

時針指向著12點55,不知道睡了多久,明明沒喝幾杯酒卻睡到了中午。

阿初從床坐起,發現自己換了睡衣。他甩甩腦袋回想了一下,應該是昨天下午自己昏倒在牆角,被仆人發現扶到床上睡過去了吧。

他張來手掌時,石子,仍然捏在手心裏。

起身下床後,阿初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仿佛在一夜之間經曆了很多事。他有些無力放下石子,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走出房間。

二樓的走廊間,他幾步轉過彎,就站在了阿次的房間門口。

“阿次,你在嗎?”他在門上敲了幾下,裏麵卻沒傳來任何回應。接下來,他扭動把手,房門很輕鬆地開了。

進來時,發現阿次並不在房間裏,他搖頭一下走出去了。

下樓來到客廳,桌上擺放準備剛剛做好的飯菜,那是歐陽老爺他們剛吃完飯,讓下人重做的。

“阿初你終於醒了啊,餓了吧?來,快過來吃飯。”歐陽老爺招手讓阿初過來。

阿初掃視般地走過來,坐在爺爺麵前問:“阿次呢?”他拿起筷子。

歐陽老爺夾了幾道菜在他碗裏,淡淡地說:“別提了,那小子一吃完飯就去警局報告了。我苦口婆心地勸他辭職,他還說什麼一天不找到楚楚,決不辭職。不過他答應我,隻要找到了楚楚,再把案子結了,就終身不做警察了。”

“嗬。”阿初滿意地笑了笑,說道:“這小混蛋,經曆過那麼多事,也終於開竅了。”他扒了一口飯,接著排斥道:“你說這當警察有什麼好的。經過肖靖和韓成的事件之後,我想阿次和景皓不會再為這個職業拚死拚活了。”

阿初心裏很是得瑟。他得瑟的不僅僅是自己想起了前世的記憶,就連楊慕初穿越到自己年代的記憶,也在一點一點地想起。

“嗯,這麼說也是。”歐陽老爺拍拍他的肩膀,得意自喜地說:“有你們三個這麼優秀的孫子,是爺爺最大的福氣。以後公司,就交給你們年經人來管理了。”說完挑了挑眉,盯著阿初壞壞一笑。

阿初趕緊別過頭去,專心地吃著飯,便不再作聲了。他“卟噗”一聲笑了出來笑。不用看,就知道爺爺那張奸笑的臉,會給人帶來一種不好的預感。

日照當下,陽光耀眼。阿次站在市公安總廳的大門口,看著手裏的兩張警官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兩張警官證,一張是他自己的,另一張是景皓的。

一早起來不喜不悅的景皓,想開了般把警官證扔給了阿次,讓他幫自己辭職。阿次便答應了。

不說景皓養傷期腿腳不便,就算他沒有受傷,也會考慮辭職的。昨日景皓說過,他覺得自己做警察這個職業,始終安排在肖靖的陰謀中。

此刻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阿次身上變成淡淡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

阿次收起警官證,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總局。

手續辦理得很順利,把景皓的警官證和配槍交還辭職後,自己卻領了一張新的工作證,這讓阿次有些哭笑不得。因為上級又把他調回到從前的單位——緝毒大隊。

這一天總局開會,“思幻天堂”一案基本結束。韓成的涉及案大大影響到警方的聲譽,因此上級嚴謹要求挑選下一個人選來頂替緝毒分局局長的位置。經過決定,最終調派南京市公安局一級警員張宇威,當任此職。

會議室裏坐滿了人,警員的喧嚷,讓阿次感到很不輕鬆。

“哎,我跟你說啊,一會兒要來幾個大人物呢。”坐在一排的兩個警察私語交談了起來。

“你說的是張宇威麼?我早就聽說他的大名了,是個厲害人物。不過從他照片上看來,總覺得他長得很像一個人。”年長的警察黠笑道。

“哎,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呢,可就是想不起來像誰。”年輕的警察思索道。

“管他呢。我聽說啊,再過一會兒,咱們警校的方教授親自來給這案子教上一課呢。”

“你說的是那個“犯罪心理畫像”的方教授麼?”

“對啊。我還聽說他的學生荊晶,要轉調到我們這一組呢。”

“荊晶!”年輕警察聽到同學的名字,臉色大喜問:“你確定她會來麼?”

聽到這裏,阿次莫名覺得好笑。不管怎麼說,今天算是熱鬧的一天了。

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個青年男子抱著幾本書和資料進來了。他站在投影頻中間,把幾張畫像貼在上麵,作了一番自我介紹,便開始為此案講解“犯罪心理畫像”的分析。

阿次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這位方教授。他幹淨利落的短發,蒼白瘦削的麵龐,黑框眼鏡,溫和又銳利的目光。傳聞中,他隻有九根手指,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阿次掃視到他的右手上,發現他少了一根食指。

這時,一位身穿製服的文職女警進來了。她就是那兩個警察口中提到的新來的同事,荊晶。

“方老師。”荊晶把手裏的資料文件遞給方教授說:“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

“嗯,辛苦你了。”方教授滿意地道了謝,舉手示意她在眾人麵前自我介紹。

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阿次硬生生地愣住了:“葉歌……”阿次輕聲喃起。這張臉,一下子讓他想起了前世,那個在河裏救了自己的女孩,他前世的妻子,葉歌。

眼前的女子,一張瘦削的麵龐,冷清的眼神,給人一種不容接近的感覺。宛如和那個前世的柔弱女子,亦有不同。相同的臉龐,卻是不同的神態。

阿次對葉歌的記憶並不深刻。或許很多前世記憶沒有出現是因為,得要遇見前世的人,才能捕索記憶。

荊晶介紹自己的工作分內是做犯罪心理學。介紹完畢後,她拉了把椅子,把資料放在桌上,坐在了阿次對麵。

對上阿次的目光時,她隻是微笑一番,最後埋頭閱覽著桌上的資料。

認真、幹練,還給人一種極為安靜的感覺,她真的很像葉歌。看到她,阿次在漸漸地想起葉歌這個人。

葉動吟歌,勝於人聲。阿次仿佛想起世前的葉歌,從一出生就不會說話,可卻擁有吹葉奏歌的本領。也許,這就是“葉歌”的來源。

眼前出現一隻搖晃的手,如飛般地把阿次拉回了神。年輕警察不喜不悅地盯著他,說道:“你小子,看癡眼了吧?”

“啊?”阿次有些不太明白,但看到對麵的荊晶正盯視自己的樣子,阿次的臉一下子略紅了,立刻轉過頭去,看向著別處。

荊晶輕聲如水般地笑了笑,繼續分類著桌上的文件。年輕警察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又瞪了阿次一眼,就一屁股坐回到原位。

“畫像”的分析完畢,方教授拿回資料出去了。同時另兩個人進來了。

進來的是本市公安廳長,跟著他進來的同樣是高銜的長官,他就是張宇威。

見鬼了!阿次瞪大眼睛盯量著張宇威,以為自己在做夢,甚至以為肖靖複活了!

因為張宇威的這張臉,長得跟肖靖八九分相似。要說他像肖靖,不如說他更像自己前世的老師,杜旅寧。

的確,他的樣子與神態,跟杜旅寧沒兩樣。這種威氣逼人,又極度銳利的眼神,是肖靖沒有的。難道,他才是老師的轉世?阿次不確定地想著。

忽然的,阿次想起一段話,似乎是大哥說的:“阿次,我把想對歐陽次說的話,都埋在了這棵蘋果樹下。你說,如果你的來世有幸,他會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