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越！”秦修瀾的聲音突然加重，對她不肯退讓的態度極為不悅。
無策看不慣他這副沒理還咄咄逼人的樣子，冷笑著出聲道。
“他可是要謀殺縹緲空海的繼承人，就憑這一點，主上就能殺了她”
秦修瀾無言以對。
見他仍舊沒有退讓的打算，靈越的手中緩緩現出一柄長劍。
“看來，我們隻能為敵了”
秦修瀾心中狠狠一震，他凝視著這張曾經最熟悉的麵容，一股痛徹心扉的感覺在心中漸漸彌漫開來。
沒有哪一次能比現在更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漩渦越來越多，逐漸連成了一片，遺跡承受不住這洶湧的能量，崩裂成細碎的塵埃。大片的陽光照射進來，原本處於黑夜的遺跡此刻宛如白晝，邪靈也消失的得無影無蹤，上古遺跡真正變成了一片虛無的廢墟。
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每一個人。
“唉，那是什麼？”
一道疑惑的女聲忽然響起，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昏迷的柳嫣身上浮現出淡淡的綠光，隨著綠光的範圍越來越大，她胸前的傷口也慢慢消失不見。
光芒漸漸變弱，最後幻化成了一顆碧綠的珠子漂浮在柳嫣的心口上方。珠子在空中轉了轉，隨後化作一道光芒飛向靈越的眉心。
“是碧落珠”
風清有些難以置信。
“沒錯，就是它”無策咬牙切齒地看著悠悠轉醒的柳嫣，眼神中帶著嗜血的殺意。就連一向沉穩的無墨，周身也縈繞著狂暴的靈力。
“怎麼回事？”
看著無策和無墨突然爆發出來的強烈殺意，玄玉有些不明所以，悄悄看向風清。
“碧落珠是縹緲空海的至寶，擁有強大治愈能力，一般來說會在繼承人幼年時便傳授，以便培養與寶物間聯係，而碧落珠一旦與主人建立親密的聯係，就連死亡都不會離開，除非......”
說到這裏，風清突然停了下來，言語中似乎有些不忍。
“除非什麼？”
“除非主人有意將它傳給下一代，亦或是用外力逼迫它自願脫離”
玄玉心中一震，想要在主人不死的情況下完整地剝離出靈器，唯一的辦法就是削弱主人對於靈器的控製力。而削弱控製力的手段，無疑是殘忍而血腥的。
玄玉不敢繼續往下想眼前的少女究竟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她看起來比自己還小，不知是怎樣挺過那些難熬的日子。
陌無塵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討論，他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仿佛沒有什麼事比她更重要。
與碧落珠的融合沒有任何阻礙，它一進入識海，靈越便感受到了它歡快的情緒，它在識海上方遊蕩了幾圈後，便安安靜靜地漂浮在了上方，碧色的珠子旋轉著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紛繁複雜的畫麵在她腦海中不斷地閃過。
靈越從識海中退出，銳利的眼神直直射向柳嫣，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她周身迸發出來，任誰都能感受到，她此時強烈的殺意。
麵對這股強烈的殺意，柳嫣心中升起一絲懼意，她想要往後退，可是有一股威壓死死地壓住她，讓她無法動彈，她隻能慌亂地向旁邊的秦修瀾求助。
秦修瀾剛從碧落珠的消息中回過神，他之所以一直維護柳嫣，除了他的父親大長老是支持自己的人之外，也是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存了一絲憐惜，認為她本性不壞。可現在發生的事無疑是推翻了他的認知，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的挫敗與九重闕的威脅，讓他心中的天平重重地落下。
“人應該為自己的錯誤贖罪”
說罷，他轉身走向出口，沒有再看柳嫣一眼。
秦修瀾的消失讓柳嫣心裏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劍尖滑動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就像是催命的魔咒，麵對死亡的逼近，她再也堅持不住了。
“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