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歸看欣賞歸欣賞,嬤嬤們檢查的時候不放任何一絲水,連腳趾頭縫都被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
最後嬤嬤們查看了又到旁邊的禦醫上看了下脈象,看是否有隱疾。好些時候,費舞這才悠悠地從屏風上出來。
她係好帶子,出來時原本的八人就隻剩下了三人。
看費舞出來後,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恭賀三位姑娘,咱家已經給你們驗明正身,但是待會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能不能留在東宮伺候主子,就看你們自己了。”
太監甩了一下手裏的拂塵,抬步領路。
“都跟咱家走吧。”
留下的兩位姑娘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臉蛋稍微圓潤的女子看到一旁淡定自若飛舞,翻了個白眼,諷刺道:“切~裝什麼清高。臉上不表達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呢。”
她拉了一下旁邊的瘦弱些的女子,瞪了費舞一眼。
而那瘦弱的女子則抱歉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緊跟上太監的腳步。
費舞咋舌了一聲,整理腰封的手一頓。
嘶~她看起來像是很好拿捏的軟柿子嗎?
太監把她們帶到了一處偏殿,各賜了一個嬤嬤沐浴更衣。
分配給費舞的嬤嬤姓白,白嬤嬤,……白饃饃。
費舞輕笑,這名字,和她一樣有意思。
子夏還沒有進入東宮的資格,所以在沐浴這件事上是白嬤嬤伺候的。
淨身焚香時,費舞阻止了點香的白嬤嬤。
她不喜焚香。
白嬤嬤便把線香拿了下去,拿起梳子開始給她挽宮髻。
這裏的銅鏡打磨得很光滑,但是依舊隻能看出人影,看不出臉上的氣色,統一蠟黃色。
還是白嬤嬤過來看她的唇色淡淡,提議再上些口脂。
費舞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細碎的頭發被高高挽起,神清骨秀眸色幹淨,即使是模糊的銅鏡也無損她的美麗。
她第一次感受到無語,根本看不清嘴上的顏色,無比想念現代明亮清晰的銀鏡。
衣服是統一的黛青色宮裝,但是領口和腰袖處都繡上了白色的花朵,徒增加一份清雅,料子也比宮女們的青綠色宮裝好些。
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費舞又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了起來。
白嬤嬤看著她把剛剛上好的口脂又吃進了,不知是該說她心大還是沉穩,這時候還有時間吃東西。
費舞小口小口掰著桂花糕,臉上都是滿意的神色,不愧是東宮裏的東西,連噎人的桂花糕都做得那麼好吃。
白嬤嬤看著費舞的動作,看她吃得差不多了甚至走到了旁邊的軟檻上,姿態散漫地脫鞋拉被閉眼一氣嗬成,不知該說些什麼。
隻能在一旁候著,直到天色漸晚,她醒來時費舞卻已經穿戴整齊,完全不像剛剛那般散漫的樣子。
白嬤嬤對於她的舉動疑惑,但是閉口不言,而後太監終於傳喚,太子殿下回來了。
看著費舞似乎卡著點早有預料的樣子,白嬤嬤總感覺她有一種先見之明的散漫。
心中不知為何,總是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有一些敬畏。
白嬤嬤領著費舞穿過一處榭水樓台,繞過一處假山樓閣,走了好一段路,這才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