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空毫無征兆的飄來幾朵烏雲,聚在上空久久不散,偶爾吹過一陣冷風,看起來隨時都會下雨。
外婆站在門口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天氣預報,長長歎了口氣。
沈知南將書包放在地上,嘴裏叼著麵包,坐在門口換鞋。
“南南,要不今天你就別去了,這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下雨了。”
雨天路滑,這腿要是淋了雨在吹了風,怕是以後就得留下陰天下雨就腿疼的毛病。
“沒事的外婆,我帶傘了,你放心吧。”
下周一就是決定她生死的考試了,加上前幾天落下的課,她已經差了別人一大截,現在必須得爭分奪秒的趕回來。
下雨?
就算下刀子她也得去。
見拗不過她,外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拿起她的書包檢查有沒有帶雨傘。
“行了,那我走了。”
她接過書包單挎在肩上,三兩口將嘴裏的麵包吃完,拿起桌上的牛奶就趕緊往外走。
可能因為她經常跑步身體素質強的原因,她的腿好的很快,現在除了伸不直不能跑之外,正常走路已經沒多大事情了。
今天她特意早到了二十分鍾,為的就是能把前幾天落下的筆記看一看。
七班不是重點班,內卷的情況沒那麼嚴重,很少有人會提前那麼久到班裏,個個都恨不得掐點進教室,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陸言居然都沒有在。
好學生不是天天第一個到,晚上最後一個走嗎?
狹隘了。
她躡手躡腳的從後門進去,掏出陸言送過來的筆記和試卷,揉了揉眉心。
幹!
她的小學一直在不停的搬家,因此她的基礎並不是特別好,她又是一個特別要強的人,但好在她一點就通。
初中時期她白天嘻嘻哈哈晚上奮筆疾書,周六日林夏和陳川都叫不出去。
就這樣,她熬過一個又一個夜,刷了一套又一套的卷子,背了一頁又一頁的單詞才有了現在不錯的成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筆記上的知識點都被她當成麵包一口一口吃了進去,偶爾遇到難以理解的也會皺皺眉頭,反複的去理解記憶。
後門外,陸言麵色不悅的在一眾女生愛慕的目光下走進教室。
青春期的女孩子總是會對白色襯衫幹淨陽光的男孩子有好感,就好像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是會對黑色長發溫柔甜美的女孩子有好感一樣,她\/他們把這一行為叫做喜歡。
可喜歡往往比討厭更讓人有壓力。
陸言坐到座位上,窗外不斷有人經過,這種感覺像是被監視。
他歎了口氣,看到沈知南正咬牙切齒的寫著什麼東西,這股子勁看的人想笑。
“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別說話,就差一點,”
沈知南伸出手指放到嘴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這道題她反複驗算了三遍,每一次答案都不一樣,此刻的崩潰程度不亞於期末算出老奶奶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行走。
見沈知南正上頭,陸言識趣的閉上嘴,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輕輕翻動書頁。
眼睛看似盯在書上,實際上他的思緒早就飄走了。
他知道沈知南每天卡點來,所以今天特地晚了半小時出門,提前來到她家門口。
今天的風有些狂妄,肆無忌憚的來回搖擺,他站在門口吹了十分鍾的風,卻依舊不見沈知南的身影,他思考一下準備敲門時,外婆恰好開門,他這才知道沈知南早就已經走了。
昨晚將她送到門口時,他特地說了今天會載著她來,她嘴上說著感謝,第二天一早就跑沒影了。
“終於算對了,天哪!”
沈知南看著一早上的戰果很是滿意,高興得將筆丟在桌子上甩了甩手,緩解緩解疲勞。
陸言瞟了一眼她的草稿本,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算式,和當初補課睡著時一點不同。
她是真的想要考個好成績。
既然如此,那就幫幫她。
他拿出抽屜裏的筆記本遞給她,還沒開口林夏就抽泣著從門口進來,衣袖上還染著一塊紅。
沈知南心裏咯噔一下,立馬起身跑到林夏的身邊。
“這怎麼回事?你怎麼哭了?”
班裏同學聞聲抬起頭,嗅到吃瓜的味道,都朝著這邊看來。
林夏沒有說話,聽到沈知南的聲音後,哭的更委屈了。
沈知南著急的拉著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