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烈元霆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人一狼暗地裏打得劈啪作響的小算盤。
“老黑,養狗一世,用狗一時啊,這樣,你先幫我拖住寒離和都烈元霆,我跑回去找救兵,你還有用,他斷不能取你性命,可我就不一樣了,他這廝是真敢殺啊!”
“主人,你在騙狗嗎?”
顧竹心一噎:“傻狗,我何時騙過你,以前不是說給你買肉幹就絕不會差你的罐頭。”
“可是……”
“沒有可是,快,看準時機,隨時掩護我逃跑。”
“……”
“咳咳…”
顧竹心被這突如其來的輕咳聲嚇一跳,壯著膽子轉回頭去,就看見都烈元霆俊眉微挑,一臉他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其實,都烈元霆想不知道都難。
顧竹心悄悄計劃著逃跑,而老黑的表情實在是太直觀了。
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會滴溜溜的轉,一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會又耷拉著耳朵,一會又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都烈元霆差點都沒憋住笑,這也太好猜了。
顧竹心無語凝噎,好吧,這是逃不脫了。
都烈元霆以她為樂,逗弄了這些時候已經是破天荒的“壯舉”了,罷了,正事要緊,來日方長。
“心兒妹妹天性率真,本王也不必與你打啞謎,地上涼,快起來吧。”
說罷,還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喝茶。
顧竹心沒好氣地“哦”了一聲,然後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來。
她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抖了抖被壓得有些褶皺的衣裙,似乎想把所有的不愉快都甩掉似的。
接著,她邁著輕盈而堅定的步伐,走到了離他最遠的一張椅子前,優雅的坐了下來。
都烈元霆無奈輕歎,隻能隨她去了。
顧竹心自認為是沒辦法去適應這個時空的生活,所想所念,都是想盡快解決這一切,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她的想法是自私的,但,重活一世,她隻想為自己搏的自由。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說服這尊“大佛”,拿回屬於他的皇位,保住南嶽國的百年江山社稷。
她深呼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這樣能讓自己緩解不少緊張的情緒。
再一抬眸,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嚴肅堅定,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柔情似水和女兒家的嬌羞之態。
此刻的她,宛如一位專業的談判專家,全神貫注於即將到來的挑戰。
她深知這場談判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取得勝利。
隨即,悅耳動聽的聲音傳出:“既然臣女的話已經被套出了,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王爺。”
都烈元霆麵上並無波瀾,一雙幽深好看瑞鳳眼注視著顧竹心,等著她接著說。
顧竹心凜了凜心神接著說:“王爺,臣女前不久才與家人團聚,從父親口中得知將軍府早已“潰不成軍”,我的祖父也被姬清越囚禁多年,現不知生死。
將軍府乃世代忠良,更是有開國之功,祖父忠於皇上不曾有二心,後又在朝堂上力挺太子。
奈何突生變故,竟被那奸佞小人設計扣了一個謀反叛國的罪名。
自然,這莫須有的罪名是潑不髒世代軍功臣的忠臣和功績,相信王爺定會還將軍府一個公道清白。
自太子府被姬清越圍剿後,太子的舊部也被這混賬東西給清剿了。
現隻有寥寥幾人忠臣隱於市,仍不肯放棄尋找王爺的下落,而將軍府幸得皇帝密旨庇佑而活到現在。”
顧竹心說到這,想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方式,使勁的擰了把大腿肉,豆大的淚珠滾落,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都烈元霆的眼睛,似有無盡的冤屈和委屈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