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望大喝一聲,身子微斜,右肩猛的下沉,一股深黃色的光芒聚攏過來,竟是在其肩頭實質化成了約莫兩隻手掌大小的深黑色岩塊,腳下加速,竟是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模糊可見的強烈風壓。
望著這架勢,圍觀的黑衣弟子中登時有不少人驚叫出聲。
“這雲望瘋了麼,一開始就使出‘鐵山靠’來,那可是黑鐵中階的靈術啊,對一個不會靈氣的廢物用上這招,難道想殺了他麼?”
“是啊,那雲笑當真完了,雲望據說前段時間剛剛突破了黑鐵四階,那實力放在三堂賽上也算得是頂尖的啊。這雲笑當真是愚蠢,服軟認輸不就好了,看吧,這下恐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這要是殺了人,事情就鬧大了啊。”
“一個廢物而已,即便殺了也不會有人覺得遺憾,別忘了雲飛的父親可是門主,這種小事隨便就壓下來了。”
這邊雲曦見到雲望一上來就是下死手,哪裏還管雲笑的囑咐,嬌喝一聲,兀自懸浮在半空中的冰錐略一顫抖,便向著雲望爆射而出,森寒的氣息,令沿途所過之處飄起一陣晶瑩的雪花。
雲飛雙手一握,攔在麵前的風牆猛的拔地而起,在雲飛的控製之下,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化成一道手臂粗細的氣旋,帶著嗤嗤的裂空聲,卷向雲曦射出的那根冰錐。兩股能量在半空中糾纏在一起,噗的一聲,雲曦的冰錐在氣旋的切割之下,粉碎成了漫天的白點,在大廳中上下翻舞著。
眼見奔到雲笑身前幾步處的雲望,已來不及施救的雲曦絕望的捂住雙眼,不忍心再看,心下暗暗發誓,“雲飛雲望我必讓你們橫屍在地。”
而和雲曦相反的,雲飛臉上卻是掛起了極為陰沉的笑容,心道:“雲笑,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祭日,誰讓你奪走了一些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既然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到得到。”
雲望的身形越來越近,在大廳上拖出一條淡淡的黃色殘影。麵對這悍然的一擊,雲笑仿佛傻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圍觀的弟子已有不少扭過頭去,他們中很多人都見識過雲望的鐵山靠威力,足以震裂岩石,若是撞在雲笑這沒有絲毫靈氣保護的肉體凡胎上,隻怕落得一個五髒俱碎,渾身骨折的悲慘下場,能保住一條小命以算得上是萬幸了。
雲望望著一臉呆滯的雲笑,不由得的獰笑起來,眼中的殺意濃濃不可遏止。
狂暴的氣浪隨著雲望席卷而進,瞬間便來到離雲笑不過半米的距離,正當他以為雲笑要葬身在自己這一得意之技下時,卻見後者詭異的笑了一笑,然後便是突然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前方。跟著小腹上一股剛猛的勁道傳來,竟是硬生生的衝破了他強橫的土係防禦,湧入體內,登時五髒六腑似都要翻轉了過來,劇烈的疼痛令雲望眼前發黑,悶哼一聲,雙膝一軟,登時撲麵倒在了地上。然而他前衝之力卻未因此而緩上一緩,倒下的身子在地麵上溜冰一般快速滑將出去,狠狠的撞在數米之外的牆上。巨大的衝力竟是使頗為堅固的牆壁爆出十幾道拇指粗細的裂紋。
而此時的雲笑卻恍若無事一般站在那裏,似乎連腳步都沒有移動半寸,漠然的望著伏在地上的雲望。
大廳本來吱吱喳喳的議論聲,此時全然消失無蹤,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不約而同的心道:“這怎麼可能啊,那個雲望怕是使力過猛,沒控製住身形方才摔倒的吧?”
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快,許多人還未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便發現雲望已經橫在了地上飛跌而去。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雲望落得這副慘樣,會是雲笑這個連‘選別’都沒有通過的廢物弄的,所以唯一可能的解釋隻有雲望自己一時大意失誤了。
然而場中少數功力較高的黑衣弟子卻是看得清楚明白,臉色都是一陣蒼白,之前那一回合,雲笑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側身躲過了雲望的鐵山靠,同時左手握拳,在雲望的土係靈氣防禦最為薄弱的小腹處連擊了兩拳。第一拳,擊碎防禦,第二拳,便是直接轟在了肉身之上,那一拳力道如此恐怖,拳頭直至手腕處竟是深深的陷進雲望的小腹。他們可以想象雲望的五髒六腑定是因為這一拳遭受了不輕的傷害,若非他的靈氣屬性本是防禦最為強橫的土係,恐怕這一拳所造成的傷害怕是更大,在床上躺上個把月都並非不是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