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娃娃笑人心蒙昧(1 / 2)

“你是說,相柳當日也來了麼。”

小夭此時無措極了,她想不到相柳這般“錙銖必較”的人,眼中隻有洪江將軍和辰榮殘軍的他究竟為自己做了什麼?

小夭喃喃自語,似是在問淩川又像在問自己,想那年在得知相柳陣亡,屍骨無存,化成一灘毒水之時,她開始問自己,是否對於他有別樣的情份,比之塗山璟何如?

海底之時那一刻的閉眼裏是彷徨妥協還是期待他的親吻,那種心痛與窒息感是失去知己的可惜還是失去所愛的痛苦。無數次,她無法給出答案,又或許她心中早有答案。

後來時日越久,這樣的問題就不會再在心中輾轉,也許就算一直都沒能獲得一個準確回答。

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有答案,她總是會這樣勸慰自己。

反正他們之間的故事,不論真假,從前的清水鎮還有石妖在那裏傳唱,九頭妖與玟小六,防風邶與西陵玖瑤,都是一份難得的緣分,隻有小夭自己知道,玟小六永遠地消失了,從做回西陵玖瑤的那一刻開始。

西陵玖瑤與九頭妖之間隔著太多東西,尤其在於立場,注定兩人永無緣分,而防風邶終會隨著九頭妖的消失而消失。現在,連清水鎮也不在了。

“哼,主人怕你不喜歡他更怕你真的喜歡上他,他寧可你遭受的都是些皮肉之苦,也不想你一直心裏難過。所以他總喜歡同你做些折本的交易。你可記得你與那狐狸的結婚禮物中有什麼特別的,特別到無用的物件?”

直到現在,淩川依舊很多事情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相柳總是遙遙望著海麵,撫摸著被弄得花裏胡哨的毒藥,為什麼總是圍著這個腦子裏不知道想些什麼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轉,更不明白九頭妖費那麼大的力氣做的那個笑娃娃的意義所在,但是麵對小夭,他就是不想直截了當的說出那個禮物就是那個大肚笑娃娃,他就是想要看看,西陵玖瑤究竟要有多坦白才能發現相柳的心口不一。

“當日,阿獙與烈陽同到,獨阿獙他送了我兩份禮,我當時還奇怪,隻當是因為阿獙與我母親的情誼,待我深厚。兩份禮物之中,有一個扶桑神木雕刻的大肚笑娃娃,當是還疑惑阿獙為何不用玉山桃木,反倒用那並不適合雕刻的扶桑神木。”小夭回憶著,想起當日自己的感受,此間眼淚竟然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她覺得自己應該忽視了一些東西,可是經年累月,斯人已逝,為時已晚。

“如今主人已身隕魂滅,你就不必在我的麵前如此這般惺惺作態,況且現如今神族就是王姬的眼淚也不值錢了。”淩川瞧著小夭止不住淚的模樣,心中憤憤,極其煩躁。

“唉,喂,快些歇止了你這不值錢的眼淚,待烈陽和阿獙出來,以為是我欺辱了你。你可快些收拾好自己吧,我去迎迎你那塗山氏的最後一隻狐狸。”那隻狡詐的狐狸。

不管是玟小六還是西陵玖瑤,淩川都不大喜歡,被情誼掌控的神族毫無頭腦,自討苦吃。

淩川一直在這裏等著她也不過想要看看主人對她的喜歡能從她那裏換來幾分情意,可現在看來,白眼狼,就是西陵玖瑤的代名詞,這可惡的女人,竟連那笑娃娃都不知扔到何處去了,縱然現在流下眼淚,裏頭也見不得有幾分真情。

淩川再次出現在塗山璟的麵前,在他還是一隻雕的時候就看著相柳與塗山璟打過幾次交道,相柳對這塗山璟的評價可不低,都是心眼子特別多,手段高明的家夥。

“走吧,我想我也不必自報家門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塗山璟是個聰明人,也猜到既然相柳化作洪江的模樣死去想要給洪江留一條體麵的死路,那他的坐騎那隻金冠大白雕的活路他也定然安排妥當了。

真是可惡,那個默不作聲,擅吞罵名的妖精。那個他永遠不能將之從小夭心裏抹去的人,縱使他音容笑貌全無留存。

如今五千餘年已過,那雕若是爭氣還活著也當是該修成人形了。

隻是他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到的是相柳給白雕安排的生路竟是玉山。

“有勞了。”塗山璟對於淩川的陰陽怪氣置之不理,然而儀態端莊,對著淩川作揖謝道。

淩川挾著塗山璟,一飛衝天越過玉山宮門,大殿之上,烈陽與阿獙已經從洞裏出來,三人麵前已經放上了茶具,聊了許久的樣子,他們還活著,若是一直這般偏安一隅似能與天地同壽。

“淩川,你將近日青丘所見說與塗山璟。”阿獙對著淩川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