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他有病,從大三暑假我們去西藏旅遊就知道。
西藏一直都是我以為最能有機會遇見媽媽的地方,但是沒有,我們在這裏待了半個多月,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見媽媽。
這天我們剛去了草原,看見了雙彩虹,仿佛要壓在頭上的天空,我們好像夾縫生存,又好像跑進了天上。
回來後坐在酒店陽台上,微風伴著滿天星鬥,我們在浪漫下接吻,讓遠處的高山也見證我們的愛情。
吻到動情之處他把我抱起來,輕輕地放到床上,接著吻我。
我知道我在幹什麼,也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如果真的要想一個好的地方去完成這件事應該沒有比這更好的了,仿佛風和自然都在祝福我們,連山頂上的雪花都是為了我們飛舞。
我們已經以最原始的方式見麵了,他撫摸我,輕輕地,又忽而迫不及待的加重。
我催促他,進來吧,情動來的緩慢又劇烈,腦袋好像已經停止運作了。可很久他都不動作,於是我用力一掀,那就我來主動吧,我像他對我做過的那樣撫摸他,感受他的肌肉都在顫抖,中間他幾度握住我的手,都被我無視了。一路往下,幾番動作,卻發現無論怎樣都沒有用。
當某種可能降臨我的腦子的時候,我都能聽見耳鳴。
他握住我的手,輕輕地吻了吻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緩緩地說:“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我有ED,哪怕我也才知道不到兩年。”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作何反應,我想,那他吻我時會想什麼?會想愛我嗎?我又想,那他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又會在想什麼,他是怎麼不露破綻,平靜地說出這個事情的?
當我想到這時我就知道,我真的愛死這個人了。有人把女人比做是男人的肋骨,我覺得不是,此刻他才是我的肋骨,抽離體外,怎麼樣都疼。
我上前抱住他,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
“沒事的,沒事的,我說過啊,無論怎樣我都愛你,我依然愛你。”
他很用力的抱我,我甚至覺得他的手要扣進我的骨頭了。想來他抱我一直都是這樣,很用力,好像我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我能感受到我的胸前濕了一大片,是他在哭,無聲無息的,像一場春雨,啊,果然如同我表白的一樣,我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質了嗎。
“沒事啦,理學家們不是說存天理滅人欲嗎,我們是階級的跳躍了,重要的是我愛你。”
“我真的,好愛你,你一定曾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吧,好想把你藏進來啊。”
你看,我們的想法都如此相似。
那些都太微不足道了,我還是在有情飲水飽的年紀,我堅信我會一直在這個年紀,因為這個男人多愛我,所有的東西都阻礙不了我們。
愛情讓我們又相伴了七年,又或者說不隻是愛情了。結婚後其實我們是沒太為柴米油鹽奔波的,C市本就是一個安逸的城市,房價低的新一線,再加上我們的工資收入十分可觀,又沒打算要個孩子或者養一條貓貓狗狗,再過十年,我們就能憑自己在這個城市買房,物理意義上的家。
我們都如此憧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