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借由紅繩卡進手心內,葉以寧將掌心翻轉過來,能夠清楚看到戒指的全貌。
透過房間內的光線折射,隱約還能看到戒指內圈裏又刻字的痕跡,用手指捏著戒指,同紅繩纏繞在一起,另一端連接在沈晟勳的手上。
他輕輕一扯,她的手指便跟著動一動,就像是在玩提線木偶的遊戲。
“戴上試試。”沈晟勳的眼底有些迫不及待,可表麵卻還要維持著紳士般的冷靜。
從葉以寧手裏接過那個被吃了小半的蘋果,接著她咬過的痕跡繼續哢哧一聲咬了大口。
葉以寧將戒指從紅線上拆了下來,戴在無名指上大小正合適,見到這幕,沈晟勳這才算是在心裏鬆了口氣,這戒指畢竟是五年前買的了,不論這期間以寧是瘦了是胖了,都會影響戒指的合適度,沒想到現在剛剛好,他也放心了大半。
“沈晟勳,你的眼光真的很差,這款式幾年前就應該有了。”葉以寧像是有些故意找茬似的,手背朝著他那邊甩了甩手指。
“嗯,五年前買的,現在才送給你。”沈晟勳別過臉佯裝看著電視,貌似不經意的開口。
葉以寧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滯,這戒指是他五年前買的?明明他曾經說過結婚的時候什麼都不會有的不是嗎?
“沈晟勳,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竟然是一個說謊高手?”沈晟勳坐在沙發上,而葉以寧蜷縮著腿靠在他身旁,沐浴液香味清香淡雅。
“你說的謊是不是比我吃的米還要多?”
靠在他肩膀上,戒指在光線的折射中閃閃發亮,葉以寧隻吹到半幹的發很快就將沈晟勳肩膀的襯衫布料弄潮。
沈晟勳一動不動任由她靠著,半響後伸出手環住她的肩膀,她就這樣安靜而又溫柔地,靠在他身上。
“我覺得我現在就和做夢一樣,以前從不敢奢求的事情現在都成了真的,婚紗是真的,戒指是真的,最重要的……你是真的!”
其實不論是婚紗也好戒指也罷,都不至於會令她激動成怎樣,隻因著送這些東西給自己的人是沈晟勳,一切意義又都不一樣了。
“我當然是真的,再真實不過的。”沈晟勳忽然一陣悲從中來,為著過去,也為著他浪費的那些時間。
“以寧,你會時常回憶起和我結婚最初那痛苦的五年嗎?”
他突然很想知道,而葉以寧原本舉起來的手指慢慢放在膝上,忽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在支教的時候晚上其實常常做噩夢,我總是夢到你最初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你的情緒很不穩定,似乎看什麼都是灰暗無趣的,我有時會夢到你渾身是血,有時會夢到你坐在陽台上……那個時候其實才是我最痛苦的。至於你說的結婚最初那五年,跟你活著相比,又算得了什麼痛苦?”葉以寧的聲音淡淡的,就像是在說故事似的,可她偏偏卻是這樣的淡然,越是讓他心裏更覺悔恨。
沈晟勳將她擁進懷裏,慢慢摩挲著她手臂上的那道森白傷疤,他想問她這傷口的來曆,可五年了,她都不曾給過自己答案。
“告訴我,這是怎麼來的?”就算沒有低頭,葉以寧也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
“那天你清醒過來後讓我離開公寓,雨太大了,我被一輛摩托車刮了一下,傷口沒處理好留下的。”
清甜的容顏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沈晟勳聞言眼底卻劃過諳痛,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恐怕根本不能夠形容出她當時的感受,如果隻是所謂的‘刮了一下’不會在內側留下這麼大片的疤痕。他那天根本就不是‘讓’她離開,而是讓她滾!
“你現在……還恨我嗎?”沈晟勳說這話時候聲音有些低啞,語調裏有藏不住的心慌,甚至還有等待答案的恐懼感。
葉以寧微微低著頭,沉默了很長的時間,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笑了笑。
“你猜呢?”
最近一段時間T市商場的風雲起起伏伏的,由顧淮南帶領的顧氏集團從最開始搶走愷夏集團生意,到愷夏集團首度進軍地產業失敗,好似事情一切都在朝著不利於愷夏集團的方向發展著,隻是劇情峰回路轉,沒過幾天顧淮南同顧氏集團是徹徹底底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再度將愷夏集團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不過商場上的這些事情,跟普通民眾並未有太大的生活關聯,除了給大眾增添了些緋聞而已,沒有更多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