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鄧故說:“來,陸懿,坐這邊,你是編劇,跟我一起看。”然後又對著藍逐說:“你就是藍逐?”

藍逐說:“儲導演,你好,我是藍逐,請多多指教。”

儲鄧故說:“劇本你都看了吧,自己挑一段表演一下。不用緊張,就看看你的臨場反應。”

藍逐表演的是少年臨軒將軍和父親以及皇上對峙的一場戲,這場戲是少年臨軒將軍正麵父權和皇權的開始,也是臨軒從喜劇走向悲劇的開端,是臨軒將軍人生的轉折點,以及同他一起奮戰的兄弟們的命運開始走向悲劇的開始。

“你們一個想要鞏固至高無上的權力,一個想要權傾朝野。都拿我當棋子,那我們當棋子,太子,二皇子,六皇子,隻不過是你們權力鬥爭的犧牲品。”藍逐仰天長歎然後又轉過身來,撲通一聲跪下,說:“今天我若是不交出三皇子,你們是想我死在這兒嗎?”

陸懿看著藍逐雙眼含淚,對著他們哭訴,好像真的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你,是我從小敬仰的蓋世英雄,大丈夫當馬革裹屍,報效祖國,這是你從小對我說的。”然後又轉向另一個方向:“你,是我從小敬佩的父親,雖然我們一直相處不多,但是我一直都謹遵你的教誨,行為臣之道。”

“如今,你們一個兩個,君不君,臣不臣,卻在這裏兵刃相見,要我在這之間和父子之情之間做一個選擇。這就是你們教我的為臣之道嗎?”他指著父親,又指著皇上,大喊:“這就是你們教我的為子之道嗎?”

藍逐表演完,看大家都沒說話,想著要不要再演下去。

陸懿走到他麵前,說:“臨軒,你當知道,為人臣者,當先為臣,再是子。”說著他轉身踏步走,繼續道“你應當知道怎麼選?”

藍逐一愣,這是陸懿在給他搭戲。

他跪了下來,對著陸懿的背影說:“陛下,若不能為一人之子,有何能為天下臣民?若隻為一人之子,又以何顏麵為君之臣。為一人之子與為天下臣民,這兩者本就不衝突啊!”

陸懿氣憤地說:“放肆,簡直是歪理,先有國,才有家。若人人都如你一般,為了小家,不顧大家,這天下,如何能安?”

然後他又對轉了一個方向,像是對著安柏候說:“安柏候,你以為呢?臨軒該當如何?你,安柏候,該當如何?”

隨即他又扮演起了安柏候,換了一個濃厚的嗓音說:“楚洮,你別再這兒混淆視聽,巧言善辯了,如今你氣數已盡,束手就擒吧。”他走上前扶起藍逐:“軒兒,這天下,容不下我們父子,這製度不偏向於百姓,我們就掀翻了他,重新書寫一遍,兒啊,從今以後,你不必再跪任何人,你,從今往後,就是我安柏候唯一的世子,未來的太子。”

藍逐站起身來:“不,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父親,他不會這麼利欲熏心,權欲滔天。”說著他揮動手中的劍,在虛空中砍斷自己的衣袖,說:“這皇權,這京城,你們去爭吧,與我無關。”隨後大步朝外走去。

對著前來阻攔他的士兵說:“誰想死,盡可攔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