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今天的月亮真大(1 / 2)

雨過不知道寫什麼,從何處開始又何時結束,但是他就落筆了,在紙上寫陌生的情節。那字體的意義和頃刻的想法,很多年後或者很久之前就莫名相遇了,它們搭著肩,訴說創造它倆的東西,它們了解初衷,相顧無言。

他坐在車上,陽光通過窗玻璃閃了下眼,手裏的屏幕朝地麵去,拿起來裂成無數,一片片反射他此刻的念發了瘋逃出車廂。他的念留在此刻,在無數個座位中間脫穎。終於有天遇見她,頃刻釋放。

“最後一次見麵,就想和你說了,太瘦了,是吃不起飯嗎。”它說,“男生喜歡臉上有顏但身材還要凹凸的啊,天晴。”

“雨過,你還是別說了,在那場婚禮都沒和我說話。”它說,“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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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棉襖女子在水麵上,閉著的眼裏跑出一滴淚,她能感覺那顆是熱的,一直彎曲的劃下去。無情小夥在水底,肚子撞到尖石上,裏麵的湯一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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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來不及感受恐懼,因為給他時間思考一定不往身後轉去,還妄想戰勝可怕的傳說。他胡亂撿起腳邊一根木條,其實旁邊還有粗的,隻是沒有時間好好挑選,就用雙手緊握著。他默默倒數,準備用一根來曆不明的木條敲向對麵的頭。前麵的那一團肉色靠近一點,他便往身後走一點,他鼓起勇氣往前一點時,那件白衣也往身後退一點。就這樣幾個回合後,雨過罵了兩字寫不出來的髒話,想著算了,衝了它吧。他顫抖的舉高木條,和王婆追打他時一般。

“磨磨唧唧,成不了大事。”她說,“還是你跑去睡覺吧。”雨過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身影,帶著桃花香,順手拿走他手裏的木棍,月下,她健步飛快,雙手有力的棍打著沒有身體的長發頭,砰砰聲,骨頭聲,劈裏啪啦的,像年紀隻有二十歲的王婆。“漂亮啊這棍。”他舉著大拇指,“好好好。”他在旁打氣。隻見天晴旋轉身體,在半空斜斜的出了一棍,那肉色倒在地上滾動。“幹的好。”雨過小跑到她身邊,像找到了避風港。他心裏想,以後不能與之來往,鬼都給打飛了。

在取得壓倒性勝利後,白色轎子又動了,裏麵走出一個穿著黑衣的無頭人。那人慢慢靠近他們,雨過看著拿著棍子的天晴,心裏頭便有了底氣,一個無頭東西打架能厲害到哪去?無頭黑衣到了近前扶起那麵肉色,兩隻手比劃著。天晴以為還要打架被雨過一隻手攔下。隻見雨過擋在他前麵,一副胸有成竹。

“嗨喲,原來是夫妻啊,還好後麵這位也是我娘子,不然可被你優秀去了。”雨過接著說:“我二人在林間賞月,你夫人可嚇著我娘子了。”

無頭黑衣接著比劃手勢,一會攤開一會合。天晴想上去又被雨過攔下。

“那不是這樣說的吧,我娘子善良無比,平常溫柔大方。”雨過抖著腿,“就是打了嘛,怎麼著吧你。”

天晴向前湊:“嗯…”,又被雨過攔下,他那跳動的劍眉彎成半圓,想在說交給我放心吧。她知道雨過的厲害,村裏的王婆想吵贏都要看他當天的心情。

雨過和無頭黑衣爭論不休,可能累了,雨過同無頭講道:“我還沒做過橋子,不如?”黑衣領著雨過那邊走去。

天晴和白衣坐在地上,她伸手去摸那黑發,無麵急忙閃過,“對不起啊。”她說,看見白衣搖了搖頭,她又說:“其實我活不久,明天就可能變成你們這樣。”天晴抱著膝蓋,“換作平常我也不敢,但臨死發現我還沒打過鬼呢。”白衣頭轉向橋子,天晴說:“我沒告訴他。”

雨過和無頭黑衣兩手互搭著肩膀,一左一右向她們走來。

“那就此別過了。”雨過說,“有空來玩啊。”他和天晴揮手告別。

“後麵那個抬高點,對對對,路上小心啊。”雨過認真的囑咐。

兩個人也往山下走去。

“你會忘記我嗎?”她說,“過了今天。”

“怎麼可能,不會的。”他說,“放心吧”

“那就好。”她說,“這樣可以了。”

“你的褲子在滴水?”她問,“鞋子上麵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