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行。”唐古打了一個哈欠,“出去走一趟也好,這觀瀾閣我早就待膩了。”
片刻後,許施帶領三百弟兄,騎著馬浩浩蕩蕩向曲寧鎮駛去。
少頃,一輛馬車從觀瀾閣中一躍而出,駕車的是唐古,慎凡帶領四名武者,駕馬在四周護送。
柳易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但一年之期未滿,還無法承受駕馬奔馳的劇烈顛簸,隻能乘坐馬車前往曲寧鎮。
時值八月,晌午已過,滾燙的烈陽照在大地上,泛起的暑氣讓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一切生命似乎都無精打采。
曲寧鎮。
柳易等人抵達時,曲寧鎮通向北安鎮的路口已經被玄英軍守住,不僅如此,整個曲寧鎮的北麵都有著玄英軍的身影。
一千玄英軍,身著銀白鎧甲,仿若滿天星辰散布在此,鑄成一道銀色城牆。
而在玄英軍的前方則是數之不盡、密密麻麻的蛇影。
這些蛇中有的紅得妖豔,有的綠得滲人,有的黑如深潭,色彩斑駁……
還有一些細如手指,不過數寸,而有些則粗如水桶,長約五丈,甚為駭人!
蛇影重重,從上空俯瞰,宛如螞蟻一般,向著玄英軍湧去。
好在蛇潮之中,野獸居多,靈獸隻占少數,十不足一,而玄英軍各個都是靈息境的武者。
因此,雖然在數量上,蛇遠遠多於玄英軍,但往往眨眼之間,一名玄英軍武者就能斬殺十數條蛇。
一時之間,曲寧鎮的北麵陣線,閃爍著五行五色光暈,散發著強烈的靈力波動,將這恐怖的蛇潮抵禦在曲寧鎮之外。
不過,仍有不少蛇穿過玄英軍的防線,進入了曲寧鎮。
曲寧鎮,北麵。
掀開馬車車簾的柳易將玄英軍抵禦蛇潮的景象收入眼中,旋即放下車簾。
“這裏用不著我們,我們去鎮上看看。”
唐古百無聊賴地駕著馬車,向著鎮中駛去。
“鄉親們不要害怕,我們是觀瀾閣的人,是來幫助你們撤離的,把你們的重物都放在馬車上,我們的人會帶著你們離開這裏。”
街道上,許施騎著馬,拿著馬鞭,指揮著眾人。
“娘,快看,是觀瀾閣的人,他們來救咱們了!”
“快快快,大家都跟著觀瀾閣的人走!”
“觀瀾閣的人真好!爹,扛過這次蛇潮後,我也要加入觀瀾閣!”
“你瞅你那損出!還想加入觀瀾閣?那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趕緊的,過來搭把手,和我一起把大黑拉走,咱們以後可還指望著它耕地吃飯呢……”
有觀瀾閣的武者坐鎮,協助撤離,恐慌的場麵頓時穩定下來。
人頭攢動、擠擠攘攘,逃難百姓的臉上隱隱浮現即將逃出生天的喜悅。
看著眼前一幕,柳易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驀地,一道清脆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姐姐,我不明白,這些幫助百姓撤離的人都是武者,雖然實力差了點兒,但畢竟是武者,可他們為何一副雜役打扮?全都穿著粗布灰衣?”
街道拐角處,緩緩駛出一小隊人馬。
“是他們……”柳易眉頭微皺。
蘇卿兒和武瑤各自騎著兩頭白馬,看著正在疏散百姓的觀瀾閣眾人,兩人身後緊跟著幾位玄英軍。
蘇卿兒輕聲說道:“瑤兒,來北川城這麼久了,你連這都不知道嗎?他們就是觀瀾閣的人,雖然是武者,但平日不動武的時候,都要勞作,所以為了方便,才會穿著粗布衣。”
“觀瀾閣的人,真是有點古怪。”武瑤說道。
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
“何止是古怪,要我說啊,這觀瀾閣如此做法,以後也隻能在半月鎮作威作福,永遠不可能與我三大家族比肩!”
眾人循聲望去,街道上出現了三十幾人,背弓負箭,騎著馬,向蘇卿兒等人的方向走來。
領頭之人是一位身著錦衣的少年,樣貌平凡,但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不張揚,仿佛鄰家小哥。
方才開口說話的,不是少年,而是少年身後的一位武者。
“站住,不得再往前一步!”一位玄英軍,冷聲喝道。
少年勒馬,供禮說道:“草民王同蕭,見過雷統領。”
雷正平問道:“你認識我?”
“在下王同蕭,北川城王家長子,玄英軍和天都蘇家在北川城作客已久,常聽府上的人談起蘇將軍、雷統領,以及蘇姑娘。”
王同蕭甚是禮貌地向蘇卿兒抱拳行禮。
蘇卿兒微微點頭,而後便轉移目光,看向正在協助百姓撤離的觀瀾閣眾人。
武瑤好奇地問道:“聽你們方才的話,似乎這觀瀾閣很差勁啊,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