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麼年來,柳放雖然身為柳家家主,但從不操持柳家事物,大大小小的一切都是柳知年和大長老在打理。
柳放在乎的隻有武道。
他是北川城出了名的武癡,其修為達到了靈息境的巔峰,靈息圓滿境。
據北川城的人猜測,在整個北川城地界,估計也隻有城主在實力上能壓他一頭了。
柳放本就不在乎柳家家業,這份家業由誰來掌管他更不在乎,給大長老也好,給柳易也好,他都無所謂。
柳易看著父親和他手中一直不肯挪動眼神的長刀,突然說道:“柳放,我和你之間的約定,倒不如說是一場賭鬥,既然是賭鬥,那麼我想加點籌碼,如果我不僅能毫發無傷地度過十八歲,並且能在明年北川城的成人禮上拔得頭籌,我不僅要柳家三成的基業還要……你手中的刀!”
“如何?”柳易聲音微沉。
在成人禮上拔得頭籌!
原本,柳易隻想在成人禮上證明,他不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
然而,柳放對他的態度讓他的心境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父親越是看不起他,越是不待見他,他就越想證明自己!
雖然距離成人禮隻有一年的時間,而他才剛開始修煉,要想達到同齡人的實力本就並非易事,而要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更是難上加難。
但,他想試試,他想證明自己,正如四年前,他毅然決然地離開柳家一樣!
柳放終於抬起頭顱,雙目凝神,第一次正視自己的二兒子。
他舉起手中長刀,刀尖直指柳易,一股無形且龐大駭人的殺氣瞬間將柳易籠罩,也籠罩了唐古。
柳易沒有修煉,自然體會不到殺氣。
但這卻苦了唐古。
此時此刻,他正承受著殺氣帶來的無與倫比的壓迫感,異常痛苦。
而他在承受殺氣的同時,臉上還不能露出異樣。
因為隻有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武者才能感受到殺氣的存在。
以福伯的實力顯然是無法感受到殺氣的。
“好家夥!我這是攤上了一個什麼怪胎,居然對自己的兒子釋放殺氣!”唐古心中不斷叫苦。
柳放順著刀尖凝視柳易,良久,淡淡地道:“好,我答應你。”
“但如果你沒有做到,那麼這一生,到死,都不要來見我了。”
柳易心中微顫,冷冷地盯著柳放:“好,一言為定,福伯,我們走。”
唐古聽聞此言,如蒙大赦,他實在不想和柳放這個瘋子待在一間屋子裏,這讓他渾身不自在。
“對了,哥,不要再叫我知易了,我的名字叫柳易。”在臨走的時候,柳易淡淡地道。
柳家如今的年輕一代為“知”字輩,柳易離開柳家後,就將自己名字中的“知”去掉了。
當柳易、唐古離開後,柳知年不禁搖頭苦笑,自語道:“他的性格還是那麼倔!”
“父親,我們的本意是保護小易,你方才為何要答應他,讓他參加明年的成人禮,還用三成的家業和您的刀作為獎賞去誘惑他?”柳知年有些埋怨地說道。
他倒不是心疼那三成家業,而是擔心柳易明知自己不能修煉,卻為了這些無用的身外之物,而強行逼迫自己,隻怕最後不僅沒有修煉成功,反倒讓自己本就孱弱不堪的身軀雪上加霜。
“我誘惑他?這分明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條件,怎麼又怪在我的頭上?年兒,你可不能因為太過寵愛你的弟弟而冤枉你父親啊。”柳放轉身,將長刀放在身後的刀架之上。
“話是這麼說,但你也不能就這樣答應他,你這不是在害他嗎?”
柳放搖了搖頭:“不答應他的請求,你會說我刻薄,答應他的請求,你又說我是在害他。我這個父親還真是難做啊。”
“不過年兒……”柳放轉身,凝視那抹滴在地上殷紅的血跡,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之所以會答應他,是因為他能夠修煉了。”
柳知年聞言一愣:“能夠修煉了?這怎麼可能?”
柳放繼續說道:“他的身邊可是多了一位了不得的高人呐……”
“高人?是誰?”柳知年困惑不已,“就算是有高人指點,隻有一年時間,恐怕也難以在成人禮上拔得頭籌吧?”
“年兒,你弟弟能否在成人禮上拔得頭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柳放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之前籌劃的事該提上日程了,他們就快要來了,這才是我們的頭等大事。至於你弟弟,隻要不死,就不必管他。”
柳知年聞言,輕歎一口氣,略顯無奈:“全聽父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