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雅間裏,一位戴著麵具的男子抬手指了指台上的藏春,旁邊的侍從立刻會意。過了一會,玉樓春的掌事陳姨便被招呼了上來。
陳姨心中正疑惑著,麵具男扔了幾十張大洋灑在她跟前。
“這,這是什麼意思啊公子…”陳姨頓時覺得這人來頭不小,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這女人,是你們家的?”男人挑眉問道
“是是,我們院裏的頭牌就是她,叫藏春”陳姨戰戰兢兢的說著,以為是藏春曾經得罪過的大人物。“哎喲喲,是不是藏春有哪做的不好惹您生氣了,我替她給您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行行好吧。”
男人冷哼一聲,絲毫沒理她的話。
“這人,你可幫我看好了。對了,轉告點絳唇的趙姨和夏末,我以後不會再去看她的表演了,不必再遣人來送節目單。”
陳姨連忙應下,直到麵具男走出門才慢慢站起身。
“這難道就是那位夏末小姐背後的金主?真是名不見經傳啊。不過,這今日怎麼來看我們玉樓春的表演了?他不是最寶貝那夏末小姐了嗎…”
*
台上的藏春剛好唱完一曲,抬眼看向二樓那扇門輕微開了。
他今天來了。
藏春收回目光,手持著玫瑰如從前一般謝幕完就轉身去了後台,台下也是一如既往的騷動。
“這藏春小姐又沒拋送玫瑰,真不知道誰才會得到這頭牌的青睞。”
“是啊是啊,不是據說向少爺送了串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給她嗎?喏,藏春小姐脖子上那條就是。”
“喲,向家那小子真是好手段,現在也見不著他人,沒準著會正在後台呢。”
正如這些閑話所說,向少捧著一大束玫瑰走向藏春。
“藏春小姐,能否允許我用這99朵玫瑰換下你手中這一朵?”
藏春看了他一眼,視線根本沒從花上掃過,纖細的手指當著向少的麵,一瓣一瓣的把那隻玫瑰剝到隻剩了帶刺兒的枝幹。
她把枝幹遞給向少,說:
“給你吧。”
言畢,便轉身走開了。
向少並沒有放棄,把那一大捧花放在了梳妝台上。
藏春頭也不抬,麵無表情的客套了幾句,向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
“恭喜你啊藏春,這次又是人氣最高!”
堇快步跑向藏春,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藏春輕輕擁著堇,她知道堇這次收到的票數又是最少的,明明她也雇了些人手來給堇捧場的,誰知結果還是如此。
藏春想了想,轉身從荷包裏拿出來幾張洋鈔給堇。
“這都入秋了,小妹這些也沒添點新衣服,城南那家手藝好,你去那家訂幾套吧,給你自己也去買幾件,你那些早就過時了,還有胭脂你也去買幾盒,你看看你那些都快看得見鐵底了。”
堇點點頭,拉著那群小姊妹量尺寸了。
藏春走到堇的梳妝鏡前,把他那幾盒快用到底的胭脂都給扔了,還放了兩款新發夾在首飾盒裏,看著日漸增多的小盒子,藏春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巧,剛一抬頭,堇拿著本子就朝著走了過來。
堇看見自己的那幾盒胭脂,心疼的想蹲下撿起來。
藏春連忙拉著堇就往門外走,立馬招了輛馬車,一邊推堇上車一邊說:
“你就挑最新的最好的就好,錢不夠就賒賬報我的名字!多玩玩早點回來。”
已經坐上車的堇還想說什麼,藏春就快步跑開了,還站在台階上朝她揮手。
直到馬車走遠,藏春才坐到台階上喘氣。
這時,一個穿著馬甲的侍從走了過來,恭敬道:
“藏春小姐,我們少爺想請你進去喝杯茶。”
藏春了然這人來的目的,站起身拍了拍灰說:
“哦,那勞煩您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