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嵐不知道自己兄長在顧慮什麼,當下就嚷嚷回去。
“不是林家的長輩咋了?這天底下就隻有林家的長輩幫過她嗎?誰管你同不同意?你半路出來叭叭就出一張嘴,然後呢?挨罵的是雲玉,難做的是雲玉,被戳脊梁骨的還是雲玉,你倒是威風了,雲玉呢?你想過雲玉將來怎麼辦了嗎?”
岑元明氣急:“難道人家就沒有子孫後代嗎?非得雲玉來?你們就沒想過你們的婚……反正我是為了你們好。”
大庭廣眾之下,岑元明不想把林雲玉和岑羽嵐的事拉出來嚷嚷。
這說話說一半的樣子,反而顯得他更加不可理喻。
林雲玉被岑羽嵐維護的話暖得心間發軟,不想讓她和岑元明有隔閡。
同時也不太愛聽岑元明的話。
她伸手輕輕拍拍岑羽嵐的肩膀,從岑羽嵐身後站出來,語氣平穩:“薑婆婆沒有後代,給她戴孝不僅是村裏的決定,我本人也並不抵觸,二哥就別阻攔了。”
岑羽嵐一番好心一下子被兩個妹子堵回來,心中憋屈:“我這不是為你好嘛!給別人戴孝,多晦氣……”
“二哥!”林雲玉語氣嚴厲起來。
岑羽嵐也生氣了:“二哥,你過了。”
晦氣這兩字誰都可以說,就林家和岑家不能說 。
林雲玉麵色不虞:“二哥,剛剛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薑婆婆對我、對林家有大恩,這個孝我戴得心甘情願。就算沒有大恩,以她在村裏的地位,給她戴孝,就等於是她的半個女兒,對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你不知道其中緣由,用京城的世故來理解這個小山村的風俗,對我、對林家、對薑婆婆都多有冒犯。”
“說實話,在這一帶,能給德高望重的長輩戴孝,意味著能得到逝者的保佑和祝福,能得到逝者的蔭庇,是許多人搶破頭都搶不來的好事,如果不是薑婆婆臨終前點名說希望我來戴孝,村裏那麼多長輩,那麼多男子,你以為能輪得到我來戴?”
岑元明的話被一堵又堵,隻得轉頭找盟友。
楊頎袖雙手一攤:“我無條件支持雲玉的任何決定,就算她想要殺人,大不了我跟在後頭搶救就是,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評判她該不該揮刀這件事。”
岑元明孤立無援,氣得眼前發黑。
指著姐妹倆的手指都在抖:“行!行!你們行,以後別後悔就是了,我不管了!一番好意當驢肝肺,一個兩個跟我杠……”
說著說著,情緒上頭,聲音裏都帶了哭腔。
怕自己當場哭出來,袖子一甩回自己房間去了。
臨了還狠狠摔了一把房門,惹得周邊住客一陣咒罵。
剩下的幾個人互相看一眼,陳曉翠率先上前一步。
“好啦好啦,事情解決了就回村吧。時間不早了。”
一行人往外走。
陸勾走前邊,林雲玉和岑羽嵐跟上,落在後麵的陳曉翠閑不住,搭上旁邊楊頎袖的肩膀。
經過一夜的深刻友好交流,兩人已經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陳曉翠說:“你剛剛那句話真不錯,不愧是大玉子的朋友。我也無條件信任大玉子。就像大玉子無條件幫助我們一樣。”
楊頎袖“嗯”一聲,神色淡淡,看起來高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