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方圓十千米之內都沒有居民樓,隻有幾個廢棄的工廠。
新建的幾棟醫院大樓就像遺世獨立一樣,在這陰雲密布的陽城中,更有了末世來臨的感覺。
阮晴控製衝鋒艇停到了門診大樓前。
“阿阮,我們還是要兵分兩路,兩個人留下看衝鋒艇和物資,兩個人去醫院。”
林曉曉看著麵前的大樓說道。
阮晴還沒開口,秋英歌答道,“不行,醫院要查找的範圍太大了,單靠兩個人恐怕時間拖的太久,後麵難免也會有人過來。”
阮晴讚同的點點頭,她抬手指了指麵前偌大的玻璃幕牆,
“我們打破玻璃,直接把船開進去,找一個不顯眼沒有窗戶,並且門比較結實的房間,把船放進去,抓緊時間,直奔藥房。”
三人點了點頭,林曉曉聞言也重新拿出消防斧,醫院的建設還是比較靠譜的,她足足砸了五分鍾才破開一個足夠衝鋒艇過去的洞口。
這裏阮晴前世是來過的,有一次她獨自出來尋找物資,好不容易在一個泡水小超市撿到了被剩下來的兩包幹吃麵,結果放在身上還沒捂熱就被另一夥人搶了過去。
對方隻是兩個比較瘦弱的男生,可那時候的阮晴依舊是敵不過的。
他們搶了食物,還對阮晴生了歹念,還好她每次出門都會在身上藏著一把美工刀。
她當時靠著萬念俱灰的狠勁劃傷了其中一個人的胳膊,他們或許是被阮晴的刀嚇到了,也或許當時那個突然瘋狂陰鷙的少女讓他們感到了恐懼。
最後也隻好悻悻離去。
可是因為太過驚恐,在刺傷那人的同時,她自己的手指也因太過用力而被劃傷。
食指根部被直愣愣的切割開一個很深的口子,細看甚至能看見骨肉相連的地方。
直到確認那兩人已經遠離了,她才後知後覺到手指的疼痛。
彼時她身上也不止這一處傷,大腿外側在剛剛的超市裏不小心被倒了的貨架劃傷了。
而且傷口又被髒水浸泡了。
她深知在這種情況下,傷口如果一直惡化,不是病死就會被後媽一家給當成廢物丟出去的。
所以她費勁心思才想起來舊城區的這座新建的中心醫院,靠著不多的記憶,劃著嬰兒盆艱難的來到了這裏。
那個時候已經下過第二輪的暴雨了,眼前被打破的玻璃很容易就能猜到已經有人來過了,也或許裏麵就有人也說不定。
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摸進去了,三層都已經被淹了。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她剛一進去就找到了醫院的樓層指示牌,得知藥房在十樓。
免去了她一層一層的找,但是也要拖著傷腿在漆黑的樓梯間爬到了十樓。
不出所料,藥房已經被別人光顧過了,整個藥房一片狼藉。
阮晴沒放過每一個角落,終於在一個小藥箱裏找到了兩盒阿莫西林和一個別的抗生素,幸運的是還有一瓶碘伏和幾包未開封的紗布。
她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用碘伏給傷口消毒,笨拙的纏上紗布。
那一天她突然就不想立刻回到那個已經不屬於她的家裏。
她又往上爬了兩層,找到了一間醫生的休息室,可惜床上的被褥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