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朕的人。”

查斯圖和牡雲均是一愣。

聽著這聲音,顏慈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下來,她輕呼出一口氣。轉過身對著鳳西灼道:“奴婢叩見皇上。”

說罷,標準的行了一個跪拜禮。

查斯圖和牡雲緊隨其後,跪在地上叩首道:“拜見皇上。”

鳳西灼手一抬,眉眼微斂:“都免禮吧”

說起來,這還是顏慈第一次給鳳西灼行這麼大的禮。她深深感受到了封建製度的壓迫啊。鳳西灼朝她看來。

“你先回宮,日後不可再來此處。”

男人的聲音低沉如鍾響,顏慈福了福腰,起身離去。

直至走到甬道盡頭,月光連同漆黑的樹丫一樣也變得黑沉了,她都未敢回頭。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往前走,不要回頭。

她順從了心底的聲音,不回頭,一條路走到死,她也不回頭。

在顏慈離開後,鳳西灼打開一道機關,領著查斯圖走到暗道裏。

三人繞了幾個彎,最後出來時已是滿身灰濘,鳳西灼喚來宮女。

“替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沐浴更衣。”

“二位這邊請。”

牡雲趁人不備時,用母語對著查斯圖嘀咕了一句:“中原人就是麻煩。”

鳳西灼深深看了眼二人離去的背影。

這時,齊貴妃掀開薄紗製成的軟簾,蓮步款款的來到鳳西灼身側,替他寬衣解帶。鳳西灼眼神中布滿對齊貴妃的疼愛。

“你身子不便,這些事便讓那些奴才做吧。”

語氣中飽含寵溺,再配上鳳西灼英俊挺拔的容貌和那一身天子貴氣,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心跳不已。

齊貴妃勾起鮮豔動人的嘴唇:“我身子並無大礙,就是最近害喜嚴重了些。”

齊貴妃望向查斯圖二人離開的方向,心事重重的問道:“陛下願意親自接見外邦人,想來是打算同他們聯手了?”

查斯圖一路扮作商人來到元京,起初鳳西灼得到消息,便派了幾位大臣前去應酬一番。

這才得知查斯圖背後的鐵弗單於想要和他聯手,一起對抗蓮朝。

追溯起來,這鐵弗部落乃是匈奴人和鮮卑人的後裔,長久居住在大渡河關西峽穀以北,政權一直掌控在鮮卑皇室的手裏。

可八年前鮮卑皇室被蓮朝的九皇子帶兵剿滅。蓮朝還在大渡河以北設置了北庭都護府,自此,蓮朝的疆域擴大了兩倍。

鐵弗部落那片廣袤的草原,就這樣成為蓮朝的屬國,對啟帝俯首稱臣。鮮卑皇室被滅以後,鮮卑族人人自危,匈奴人漸漸成了鐵弗部落的掌權者。這查斯圖身上流著的就是匈奴血脈。

鳳西灼扶上齊貴妃柔軟的發絲。

“你不是說想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麼,朕便為你奪一奪這天下共主的位置。”

齊貴妃語氣嬌柔,遲疑道:“可是陛下當真舍得把長公主送去和親?”

查斯圖帶來了單於的親筆書信,上邊寫著欲和長公主永結同好。

誰都知道,鐵弗的單於就是個軟弱無能的傀儡,還是個垂垂老矣的傀儡。活不過三年,而匈奴人的規矩裏有這麼一條,父死娶母,兄死娶嫂。

這樣的婚俗在中原人眼裏,簡直就是有違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