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覺得這些話還不夠,又開口道:“而且我還聽說太子對她關愛有加,她連顏家的人都不願見,你?別想了。放眼全天下,也就隻有我肯陪在你身邊,還願意花大價錢治好你的腿疾。”
顏川麵露痛苦,喃喃道:“不可能,她不是見利忘義的小人。”
“那是你在自欺欺人!天下之人都愛慕權勢、地位,你覺得她能幸免於俗嗎?或許在你看來她清高與眾不同,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她在我容衡眼裏,就是一個見利忘義之人,否則,你怎麼解釋信裏的話。”
顏川反複看著信上的字,猶如一根根針紮進心裏,比曾經受過的苦難還要令他疼痛不已,他將那些信撕毀扔在泥地裏。
“這封信是假的!我不相信她會說這樣的話。”
“那你在氣什麼,如果你覺得是假的,又何必這麼動怒。沒錯,信可以是假的,字跡可以模仿,但公主所用印章,皆是皇室造印,普通工匠根本造不出來這樣的印章。再說了,沒有人會費盡心思離間你們姐弟二人,畢竟你現在沒什麼利用價值,不是嗎?”
顏川推著輪椅進了內屋,不由分說的把門關上。
“你走!我就是不相信。”
容衡皺著眉頭,那撕碎的信箋被雨淋濕融進泥土裏,他從袖間掏出另一封信,上邊寫著:“能勝強敵者,先自勝者也。”
看得出來,顏慈是想鼓勵顏川。
顏慈太了解顏川了,她知道顏川想見她無非是求個心安,可她很堅決的,讓顏川自己戰勝難關,不給他依賴和軟弱的機會。
他本可以把真正的信拿給顏川看,可他隱約覺得,顏慈會阻礙他容衡的複仇之路。
他要取代顏慈在顏川心裏的地位,而後將顏川狠狠的摔落在地,他要在顏川最光輝的時候,親手將他推落萬劫不複之地。
他要讓顏定天最引以為傲的顏川,徹底變成一個懦弱無能之人。
所以,他必須要讓顏川與顏慈劃清界線。
顏川躲進屋子裏後,埋首痛哭,仿佛他已失去了所有依靠。
身上所受的傷痛遠不及被親人排斥來的痛苦,他在心底安慰自己,為顏慈開脫。
可信上那些話,像是烙印般刻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想起顏慈把他從牢裏救出來時,很快就將他交到容衡的手裏,他原先以為顏慈是尊重他的想法,現在看來,她大抵是怕惹禍上身,將他像個燙手山芋般扔給容衡。
顏川深覺內心煎熬,唯一能緩解傷痛的東西隻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