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黏著殿下,各種情話套路撩得太子欲罷不能。

太子的喜怒哀樂,皆來自於她,這番疲憊也皆為了那女子。

至於為什麼突發奇想要見顏慈,雲奕猜測,定然脫離不了那個月兒,此番深夜出行就是為了取顏慈的血。

太醫說月兒的病需以人血將養,而顏慈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雲奕對此嗤之以鼻,沒見過有誰用人血治病的,還非得是顏慈的血,這不是成心跟她過不去嗎?

這下沒能見著顏慈,那月兒的病該如何是好?

雲奕想要問出口時,鳳西灼開口:“去趟洛神樓。”

雲奕一時反應不過來,一連三問:“啊?去哪?去洛神樓作甚?”

“取、血。”

居安閣內,顏定天身處芭蕉樹下,他抬眸遠望著前方燈火通明的閣樓。

心裏卻在琢磨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思索良久後開口道:“我之前小看了四丫頭。”

顏慈這個人從來都是被人低估的,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會從客觀角度,以己度人的去看待顏慈,包括顏定天自己。

跟在身後的顏齊目瞪口呆:“您的意思是,今晚所有的事...乃小慈一人為之?”

此話一出,顏齊就自我否定道:“不可能,小慈她怎會有這種本事。”

那句“把我騙得團團轉”沒說出口。

顏定天卻是搖搖頭:“看來你還不夠了解她。有靈山一事,我為救顏雪將她推出去,她對此心懷芥蒂。此次歸來,必會拿雪兒撒撒氣。”

顏定天又說:“況且她有膽子跳海,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見顏定天提到了顏雪,顏齊忍不住支支吾吾道:“既然她有心拿雪兒撒氣,那雪兒和周瀾的事情會不會也是她胡編亂造的?”

直到現在顏齊還無法相信自己那純潔的妹妹會與外男私會,行此淫蕩之舉。

顏定天到底是老一輩,是非曲直,一看便知。

現在的他已經漸漸接受這一事實,到底是自己疼愛的孫女,即便做了錯事,他又怎麼忍心真的要了她的性命呢?

顏定天惋惜著歎了一口氣。

“隻怪我們寵溺過頭了。要是雪兒有些擔當,做了錯事及時承認錯誤,事發時及時和我說明原委,我雖氣惱但還是會給她和周瀾安排喜事的。總不至於讓她不幹不淨的嫁給太子殿下,事到如今...”

顏定天的話戛然而止。

顏齊開口為顏雪開脫:“祖父,事已至此我們不如裝聾作啞。再過不久雪兒就要嫁進皇宮,若是在此時把事情鬧大,傳出去,丟的也是顏家的臉麵。”

他還想辯解幾句,顏定天卻下了逐客令:“好了,今夜之事自有暗衛查明,你管好朝中之事足矣。”

顏齊不好多說,他離開時正好瞧見諸飛葉風塵仆仆的趕來,路過他時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連正眼都不給一個,當真是狂妄極了。

十多年來一往如常的桀驁。

顏齊聽祖父吩咐道:“明日起,著人把京都青樓妓館都翻個遍,就不信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