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把顏慈叫出來。

半晌,那丫環出來後麵色有些難堪,手裏似乎還攥著什麼東西,對著劉伯搖頭,暗示院子裏邊沒人。

看著鳳西灼不怒自威的麵龐,劉伯額頭上冒出虛汗。

四小姐向來知書達理的,怎麼今日如此不尊重太子殿下?

鳳西灼眼尖,瞧見那丫環手裏握著東西。

旋即開口:“拿出來。”

男子的聲音淩厲帶著一股寒刃般銳利的氣息。

丫環生怕得罪太子,不小心就給誅滅九族,也不顧劉伯的阻攔,連忙跪在地下,雙手奉上那張撕成紙條的宣紙。

鳳西灼看著紙條,臉色微變,身後跟著的一應侍從,不由得緘口低頭,人人自危。

劉伯歉疚道:“殿下恕罪,老奴這就派人把小姐帶回來,給您賠罪。”

鳳西灼鳳眸微沉,揚起下巴道“算了。”

說完後頭也不回的抬步離開此處。

算了?恐怕是氣話吧。

劉伯呆在顏定天身邊伺候多年,最懂得察言觀色,有時候男人說算了,其實心裏還是在意的,尤其是對女人。

於是等劉伯一路護送鳳西灼到了思危院附近的思安院後,便吩咐府中上下,日落前一定要把顏慈找出來,若是找不出來的話,罰一個月的俸祿。

劉伯領人足足找了一個時辰,愣是不見人影。

沒了法子,隻能求助紫金苑的老太爺。

可惜天不遂人願,劉伯一到紫金苑正門,就被褚飛葉攔住。

他腳一跺:“哎喲喂,褚大人,這都火燒眉毛了,您就讓老奴見老太....”

話沒說完,就聽褚大人毫無情緒的打斷道:“她在玉蘭別院。”

玉蘭別院是顏川在外頭置辦的院子,劉伯痛捶胸口道:“怎麼不早說。”

害他白白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

顏慈從老宅出來以後,自然是飛奔往玉蘭別院。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下來,忽然想到君堯年的府邸離玉蘭別院隻有幾條街的距離,心中有些掛念他。

她猶豫片刻,終是抵不過心底的思念便悄悄出了門,來到他的府邸。

君堯年作息挺規律的,辰時三刻出門,黃昏時分回府。

他出門時隻坐馬車,很少駕馬,估計是容貌過於出眾,怕惹來爛桃花,比如她這樣的。

他的衣服總是給人素雅卻又不失矜貴的感覺,喜歡披著大袖衫,行走間兩袖盈風,步履從容,神色匆匆,好似有一堆忙不完的事一樣。

前方不遠處一輛馬車徐徐駛來,淡青色的車簾被掀開,君堯年躬著脊背下了馬車,舉止優雅。

斜陽光輝灑在他月白的袍澤上,暈染出一片金光。

他朝著馬車伸出手,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他手心裏。

而後從馬車上走下一個少女,眼波流轉,光華豔豔。

少女青絲拂過他好看的手指,婉轉多情,引人浮想聯翩。

好一對璧玉佳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