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顏雪。
“正如你所言,她是你的妹妹,與我有何關係。”
說罷他便大步離開此處。
守在門外的蕭山見主子出來,立即跟了上去,追問道
“主子為何不用催眠術試探她的話?”
那個女人說能預知未來事,定能幫主子成就一番豐功偉業。蕭山是半信半疑的,可主子精通催眠之術,為何不借機試探呢?
這樣一來不就能知道她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了?
君堯年卻是看得明白,此女分明是別有所圖。
他平生最看不慣那些會使手段的人,更不用說是這種借力上位的下賤手段。
“她的心思一目了然,何必白白浪費力氣。”
話語中的嫌棄之色展露無遺。
蕭山有些納悶道:“屬下看那四姑娘的心思也挺明顯的,您還在她身上使了兩次催眠術。”
那句:怎麼不嫌浪費力氣?沒敢說出口。
君堯年投來一記警告的目光。
“無心不在,你的話倒是多了起來。”
蕭山忙低頭認錯:“屬下不敢。”
好一會過去,等蕭山再次抬頭,麵前早已空空如也。
過了五六日,哀帝閑的發慌之際,念及顏雪的仙人之姿,便派人暗中打探她是否去了滄州。
回宮稟告的待詔說,人還在元京裏。哀帝心想,說好去滄州照顧妹妹的,結果到現在也沒出發,這不是在糊弄他嗎?
心一急,便下了一道聖旨,打算今晚就把人抬到他的寢殿中,隻是宮裏的太監端著聖旨正要出發時,就見到太子鳳西灼跪在門口那,麵容慘淡的模樣。
可把待詔嚇壞了,他連忙把這尊佛請到屋子裏。
一進門,鳳西灼便開口道:“父皇,兒臣心慕顏雪已久,已將白玉簪贈予她,還望父皇收回旨意。”
鳳西灼美髯鳳目,雙眸一片平靜,未等哀帝回答便沉沉啟唇道:“而且我和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哀帝神色一驚,推開懷裏的美人,提著一把劍架在鳳西灼脖子上,眼神射出陣陣寒光。
要是放在以前,鳳西灼可沒有膽量說出這些話,但今時不同往。
鳳西灼垂在地上的頭忽而抬起來,一雙淩厲狹長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哀帝,雙腿緩緩站了起來,冷冷一笑道:“父皇這是打算殺了我,好強要了自己的兒媳嗎?”
哀帝望著那凶狠如豺狼的眼神,手一抖,長劍滑落在地,看著這個高出他許多的兒子,他抬手搭在鳳西灼肩上,拍了拍道:“既然如此,擇日完婚吧。”
消息傳到顏雪耳邊時,她正在院裏裁剪花枝,久久不曾料理,君子蘭的枝葉便長得繁茂無比。
溫冬韻走來,從顏雪手中拿過剪子,丟給一旁的丫鬟,拉著女兒進了屋子:“雪兒啊,這些事就讓下人們幹吧,你日後就要成為太子妃了,用不著事必躬親,累著自己。”
溫冬韻邊說,邊把禮部送來的綾羅綢緞挑好。
這時楊媽媽前來稟告道:“三小姐,金羽閣的老板命人給您送禮了。”
望著那一堆金銀首飾,顏雪悶悶道:“孫媽媽你說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說話間還意興闌珊的擺弄著那些首飾。
“依奴婢所言,起碼也要上千兩銀子吧。”
溫冬韻瞧了那些首飾一眼,眼睛略有嫌棄之色。
她囑咐女兒道:“不過是一介商人,雪兒日後還是不要同此人往來了。”
顏雪深知,以君堯年目前的身份是無論如何都入不了她母親的眼。
但她心底卻並不打算放棄。
如果顏慈真的死在滄州,那就說明上一世所發生的事情不可逆轉。
這一世,君堯年依舊會是未來霸主。
如果顏慈沒死,那或許,上一世的結局會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