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三刻,越宮火明,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乾坤殿內
“陛下,陛下,不好了,吳軍殺進來了。”
太監連滾帶爬的闖入殿內,高位上一位青年男子神色間盡顯疲憊,旁邊五歲的男孩天真的望著他。
“罷了,罷了……我大越命數盡矣。”青年男子向男孩招了招手,“昀兒,你過來。”
男孩兒聽話的走到他身邊。
“為父征戰多年,天下諸國未有不服者,唯有那吳國多年不曾攻下。
今,吳軍入越宮,來日,朕要你率領越軍,攻破吳都!
範相,帶他從密道出宮,前往常山,去尋趙垚絳,拜他為師。”
偏殿走出一常服男子,走過來抱起男孩,向男子長拜一揖,便轉身走入密道。
男孩仿佛感知到什麼,開始哭鬧,掙紮著往高位上跑去。
青年男子見狀一個手刀劈暈了他。
“範溫,帶走!”
“是,主公……珍重。”言落,背起地上的男孩走入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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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勾戩猛然從夢中驚醒。
“呼……”
他望向窗外,昨夜雪極大,屋外一片蒼茫,窗邊的臘梅樹在白雪中傲然挺立。
“風怎麼把窗戶吹開了?”勾戩嘟囔著走下床榻,走到窗前關上了窗戶。
“小勾,你醒啦?”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快把裘衣披上,小心生病。”
“知道了,南歌姐……範兄還沒回來?”
“沒呢,說是去東郊了。”南歌望著眼前的少年,心中暗歎十年光陰似箭,那如玉的孩童轉眼既成了玉樹臨風的少年郎。
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完成越王遺願,興複越國了。
柴門“吱呀”一聲,屋內二人抬眼望去,隻見一男子踏雪而歸,南歌迎上去,替範溫撣掉了身上的雪,並遞上了一個暖爐。
勾戩識趣的披上裘衣,走出了屋子。
屋外雪積的有些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勾戩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竹居。
他輕輕推開竹居的門,拿起門後的掃帚,開始清掃竹居前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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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勾戩被範溫帶到簾山時早已暈了過去,。
他一路哭鬧,想要回去,最後鬧累了便昏睡過去。
範溫將他背上山,一個十六歲剛弱冠的少年背著一個五歲的孩童,走了數十裏的山路,到趙垚絳門前早已累得渾身無力。
隻來得及對趙垚絳說了句“國亡”便沒了知覺。
等到他們醒來時,便是躺在竹居內的小榻上。
趙垚絳收他為徒,在竹區內教他識字,練武,就這樣教了六年之久。
他曾問過師傅,為何沒有師娘?
趙垚絳當初是如何說的?
哦,對,他說:“你師娘啊……她帶著子龍在岐山學藝呢。”
他問:“子龍是誰?”
師父麵上浮起慈祥的笑容,似是聯想到了什麼:“他啊,是為師的兒子,同你一般大小,他若在這,同你說不定能成為摯友呢。”
後來呢?後來啊,師娘在他十一歲那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