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焰神情依舊不變,他嚴肅地說道,“那你喂我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湯藥嗎?”
魏季晨聽了這話好像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很快道,“喂過啊,懷瑾,那時你太小了,你肯定都忘了。”
子焰直勾勾地看著魏季晨,“你確定嗎?你少給我來這套。
你算我哪門子爹,非要說我有,那我被莊主養大,莊主才是我爹,怎麼也輪不到你,你憑什麼啊?”
此話一出,宴明熙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笑得整個胸膛都在顫動。
不過能看出,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抑製自己不發出聲音來了。
宴明熙傾斜著身子,雙手扶住了楚京墨的肩膀,“墨弟,你這子焰,當真是有趣極了。”
“明熙,你收斂點,待會人走了再笑。”楚京墨小聲道。
“好好好……嗬嗬……”
林瓊枝這邊,
她和江空蘭正待在方府大小姐方綰柔的閨房裏學做絨花。
不愧是老祖宗的活計,真的特別難做。
林瓊枝在這裏待了這麼久一朵花都沒做好,她拴個絲都拴得歪歪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很努力地在學習。
金玉依舊按照老樣子待在林瓊枝腰間,假裝自己是株普通人參,實則在看三個姑娘做手工。
“綰柔,聽你上次說,你母親正給你張羅著婚事,怎麼樣了?”
江空蘭一邊纏著手上的花一邊問道。
提到婚事,方綰柔原本愉悅散發著光彩的臉,忽地黯淡下來。
見她如此,林瓊枝小心問道,“方小姐,那人,你是不是不喜歡啊?”
方綰柔放下手中的絲線,頓了一會,才回答道,“那人,我是不太喜歡。
之前我打聽了一下,那人不學無術,整天隻知道尋歡作樂。
而且他好像已經納了個通房。除了家裏有些錢,就沒有別的長處了。”
“你母親知道嗎?”江空蘭皺了皺眉。
“她應當是知道的,不過,她或許就是想讓我過得不好吧,特意找了個這樣的人給我。”方綰柔眼眸低垂道。
江空蘭放下手中正在纏繞的絨花,麵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道,“你爹不管嗎?”
方綰柔拿起放在案桌上的絲線,開始慢慢剪了起來。
“我爹一般不管家裏的事,家務事基本都是交給母親全權打理的。
告訴你們吧,其實……我現在這個母親不是我親娘,是我爹續弦娶來的,我親娘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沒了。”
江空蘭麵上惋惜,又拿起了剛剛放下的絨花,接著纏它。
同時說道,“難怪,我說怎麼你那個母親看起來對你不怎麼樣,原來不是親生的呀。”
“方小姐,那你想過退婚嗎?”林瓊枝問道。
方綰柔眉眼流露出一層傷感,“想過的,從我定下那門親事起我就開始想了,不過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一般都是不會退的。”
“噢……”
母命難違,違了恐怕要被人家戳脊梁骨啊,方綰柔和那人結婚應該就是在板釘上的事了。
若是要逃婚,她這麼一個玉軟花柔的姑娘在外麵生存肯定很艱難。
這件事太沉重了,三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地剪著手中的線。
過了一會,江空蘭突然問,“綰柔,你這些絨花做得這麼好,你有沒有想過拿去賣?”
方綰柔抬起眼皮子,眸中有些驚訝。
“我這些都是隨便做做的,哪能拿去賣呢?”
“我覺得你這些做得很好啊,要是拿去賣的話,肯定有很多人要買的。”林瓊枝微笑著說。
方綰柔看著她們,眉心微微動了動,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但又轉而兩目低垂。
“我這沒鋪子沒人手的,我也不會做生意,怎麼賣得出去呢?”
“我會呀!我經常幫著家裏管理鋪子做生意,我可以賣。”
江空蘭認真地說道,她麵上一副已然有了主意的模樣。
“至於人手,我們可以找點像你這樣子的姑娘一起幫忙做,請她們做我們的工人。
反正又不用費她們很多時間,她們不僅能顧著家裏還能賺點錢,肯定很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