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解放雙手的袁慕卿直接站起了身,輕輕的活動身形,雖然一下子起猛了,腦子又開始嗡嗡作響,但是袁慕卿還得極力的控住肢體,希望麻木的感覺趕緊消失。

不遠處的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掙脫了繩索束縛的女人,邪笑一聲,隻輕輕一掙紮就從楊柳的身上抽離,赤裸著下身,隻上身的衣袍垂落,隱隱遮擋住了某處所在。

楊柳被猛然掙脫,手臂和雙腿便無力的癱軟在地麵,手指卻隻來得及抓住男人的衣角,從嘶啞的喉嚨裏喊道:“小姐,快跑!”

與柳兒對視的一瞬間,剛剛那陣熟悉的絞痛感又再次襲來,袁慕卿低罵了聲,感受著四肢仍然傳來的一陣陣酥麻感,就像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著身體一般。看著漸漸朝自己逼近的男人,心裏的緊迫感和狠意已經蓬勃而出,眼底的寒意猶如實質般緊緊凝實著飛快接近自己的男人。

隻幾步,男人就幾乎到袁慕卿的麵前,男人的嘴剛要張開說點什麼,可是袁慕卿沒等男人廢話,感受著腿部的麻木感有所緩解,直接一個旋踢,腳尖就點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雖然力道不足,但是卻狠狠地點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男人瞬間感覺腦部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被帶倒在地麵。

袁慕卿冷冷一笑,臉上的表情嗜血又殘忍,似乎是攜帶了自己被萬花宗隨意利用的憤怒,腳下絲毫不留情,對著男人的太陽穴就狠狠地踩踏起來,手邊不知何時抓起了一個尖銳的燭台,對著男人的眼睛便狠狠地插了進去。

腳下的男人本來腦中一片眩暈,眼前也是漆黑一片,猛地被尖銳物體刺入雙眼,情不自禁的就大聲慘叫了起來,慘叫聲直穿雲霄,袁慕卿絲毫不覺,用燭台的尖角在男人的身體上開了不知多少個血洞。

似是原主殘存的意念對這樣的處理結果滿意了,感覺心底的悸動緩緩消失,袁慕卿這才緩緩收了手,而此時腳下的男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小...小姐...”

耳邊傳來了楊柳虛弱的喊聲,帶著恐懼的顫聲,袁慕卿看到小丫頭似乎還要開口說點什麼,此時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陣的犬吠聲和敲門聲。

袁慕卿長長呼出一口氣,揉了揉力竭的手臂,對著楊柳擠出一絲笑容,緩緩的開口:“你先去換身衣服,看看外麵來人是誰,我來處理他。”說完,就用潔白纖長的手指,指了一下腳下已經沒了動靜的男人,眼神都懶得多看一眼。

“好...好...”楊柳也不肯多看這可惡的男人一眼,可是餘光掃到對方赤裸著雙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莫名心底的怒火和羞憤就得到了些許緩解,隱隱有種暢快的感覺。

楊柳恍恍惚惚的扶著牆壁,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屋子,聽著門外敲門聲已經愈發的急切,腳步不禁加快了幾分,一路踉踉蹌蹌的回了隔壁的屋子,將自己已經被撕扯的麵目全非的衣服用剪刀直接剪了開來,隨便找個一件裏衣就匆匆套在了身上,然後把汙損的衣物小心藏好。

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把木梳將淩亂的發絲梳理了一下,輕輕撫了撫麵頰,拿起一塊毛巾濕了濕水,就囫圇擦了擦滿臉的汗水和淚水,披上一件披風,就往門外趕去。

此時門口已經傳來了一聲聲的捶門聲和吆喝聲,隨著楊柳的走近,門外的聲音就越發的清晰。

“快點開門!我男人是不是在你家!快點開門,一家子小娼婦,勾引我家郎君,今個非要抓你們去遊街!”

謾罵聲愈加清晰,楊柳的心像是被火燒了一般,銀牙緊咬,剛剛的屈辱感在心底醞釀,手指緊緊攥緊,來到門前一下挑開門栓,門外的女人本來兩隻手臂的力量都加注在木門上,將門板拍的“哐哐”響,此刻來不及收力,於是一個不穩,整個人就要摔在地上,楊柳見此,立刻側身躲避,根本沒有想伸手扶一扶的意思。

拍門叫囂的女人果然哎呦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腰間別著的燈籠也一下跌落在地,燈光明滅了幾下,就歸於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