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念書厲害，經商厲害，處理軍國大事尤其厲害，王爺的才能要是能分我一半，說不定我已經是堪比鳳家的江南新晉巨賈了呢！”
宋婉福吐槽過他的脾氣，但對他能力的欽佩向來真心實意。
慕淵被她說笑了，“你這家夥，就知道錢。”
宋婉福確實是有點窮怕了。
她十歲就領略到了人生的下限能有多低，不努力真的會餓死的。
皇家關係錯綜複雜，感情上或許貧瘠，物質肯定是不缺。
宋婉福猜想慕淵小時候一定也是金尊玉貴養著，誰敢讓皇子餓肚子啊？
“我以前是窮光蛋，淨看著別人穿漂亮衣服，吃好吃的飯菜，王爺別和我這種粗鄙的人計較。”
與宋婉福在一起，慕淵總是很放鬆，靠著她身側的憑幾道:
“想要榮華富貴是人之常情，試問天下有幾人甘願清苦一生，這不丟人。”
宋婉福想起從前被人欺淩的日子，依舊是後怕，縮起來抱著自己的雙膝繼續道:
“我那時候想著，長大以後要不自己做點小買賣，要不就嫁給一個有錢人，哪怕是個妾也好，反正我再也不要吃不飽飯了。”
別說是深宅大院，就算是慕淵這樣的皇子，從前在宮中也是飽嚐人情冷暖，他能體悟宋婉福那時隻求富貴不求真心的想法。
隻是，他一想起秋獵席間慕帝熱烈的目光就有些坐不住。
“所以，若是選秀沒有取消，你真的會願意給皇兄做妃子嗎？”
“我……”
問到這件事，宋婉福敏感地去看他臉色。
慕淵果然很小氣地蹙了眉，“願意？”
宋婉福連忙擺手否認:“不不不，我不願意，陛下年紀有點太……太成熟了，我無才無德又沒有美貌，他肯定不喜歡。”
慕淵靠了回去，“那可不一定，你妹妹現在不是寵冠後宮？”
“啊，她呀……”
宋婉福撇撇嘴道:“她又不笨，她心思可多呢。她之前為了躲選秀把我從江南叫過來，後來不知怎麼的，又跑去當陛下的妃子了。”
宋婉福無法探知她腦子裏的想法，搖搖頭唏噓道:“可能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討厭歸討厭，宋婉晴也是宋婉福羨慕的對象之一。
她有父母的寵愛，從小有什麼要求都會被盡力滿足。
哪怕嫁不進高門大戶，也不愁做個小康人家的正妻，偏偏逃不過做天子妃的命運。
慕淵的大手不知何時搭在了她肩膀上，熱量源源不斷地透過夏日輕薄的衣衫沁入肌膚。
宋婉福偏頭看他，有些僥幸地笑道:“還好有王爺不嫌棄我。”
這個小傻子，不，她不是傻，隻是太過卑微，沒有自信覺得自己值得被愛。
慕淵怕她被搶走似的往自己懷裏按。
“不必妄自菲薄，你這樣年輕漂亮，機敏聰慧的女子，皇兄能給你的，隻怕比我能給你的更多。”
宋婉福全然不知發生過什麼，以為慕淵是在安慰她，抬頭認真地道:“王爺給的也足夠多了，不僅是錢財地位，還有情意……”
兩人之間很少直白地談及情情愛愛，宋婉福不好意思地埋下頭。
“或許王爺沒有在意這些，就是……就是王爺一直隻有我一個人，會讓人生出情愛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