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婉晴是王氏的外甥女,王氏又明言會佐助他。
宋婉晴盛寵,照理是最容易探知慕帝心意的人,偏偏每次都推脫慕帝疑心重,遞不出任何消息。
原來是太子……
慕雲淩給了她什麼好處,讓她背棄家族,轉而投向敵營?
慕雲城百思不得解,興致缺缺地道:“饒你一回,繼續盯著他們。”
容昭儀如獲大釋,忙不迭地應道:“是,是,奴婢遵命。”
慕雲城慢條斯理地理好衣衫,“十日後再在這裏等我。”
容昭儀整理裙子的手頓了頓,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但也隻能乖乖點頭。
大殿空曠,外頭日頭正盛,絲毫影響不到室內涼爽。
宋婉晴乖覺地在一旁奉茶,眉目低順,若不是身上衣物有別,還以為是個小宮女。
慕雲城上前行個常禮,“兒臣給父皇請安,給宋娘娘請安。”
慕帝微微頷首,“嗯,起來吧。”
“謝父皇。”
慕雲城起身間隙瞄了上首身邊的女人一眼,肌膚白嫩水靈,溫順又恬靜。
據說她父親是從江南考上來的,看她垂著眼的模樣,倒還真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愁美意境。
容昭儀的風情萬種看久了,這樣的清麗美人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慕帝擱下筆,漫不經心地問道:“剛剛去看你母妃了?”
慕雲城從豔羨慕帝有燕瘦環肥各色美人相伴的情緒中回神,恭敬道:
“是,兒臣正給母後與母妃請完安。”
慕帝收起一本奏折,又攤開了另一本,邊看邊吹了口茶。
“城兒,兌澤再度犯境,你可知其動向意圖?”
有些沙啞的嗓音透過大殿的回響傳入耳中。
“兒臣不知。”
上首的人頗有些力道地放下了茶碗,瓷器相摩發出刺啦聲。
他是在質疑這次敵國的試探,又是慕雲城所為。
慕帝形態雖疲,雙眼卻依舊如炬。
慕雲城見狀撲通一聲跪下,誠惶誠恐地低著頭道:“父皇明鑒,兒臣先前糊塗,大理寺久久不追責厲將軍戰報被截之事,兒臣確實擅自遣人前去調查,可從那以後,兒臣再無派人前往兌澤邊境!”
“是麼?”
慕帝威嚴不減。
“在外關發現你的手下,是去調查厲將軍之事?”
慕雲城肯定地道:“是。”
慕帝歎了一口氣,“大理寺竟然糊塗到了這種地步,還要皇子親自派人前去調查真相。”
宋婉晴在一旁偷看一眼,顯然他極其不悅。
但差點折損一員大將和一支精銳之師,隻處罰幾個驛站的人也太草率了。
慕雲城派的人哪裏是去調查取證,原本就是去通風報信的,甚至還妄想在那時就直取京城,逼宮慕帝!
兌澤被打退後,他見兌澤軍隊逐漸疲軟,根本不是慕軍的對手,京城裏也開始注意到這件事,於是指使大理寺以驛站失職結案。
不論是謀劃逼宮之事,還是後來的彌補措施,其中過錯紕漏都太多,此刻他自然不敢抬頭。
“父皇,兒臣自知犯下大過,懇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前往邊境一探兌澤究竟!”
慕帝冷笑一聲,“你要帶兵去兌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