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單一張張地掛出來,卻遲遲不見自己名字,梁子亭和小倌急得直撓頭。
隻剩尚書老頭手裏最後一張名單了。
他有些絕望地哀歎:不會要名落孫山了吧?
哎……又要被老頭子叨叨了。
前三名揭曉,周圍傳來一片賀喜張玉民的聲音,人群漸漸退開去。
梁子亭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重新打起精神,擠到前頭急切地在榜單上尋找。
第五十名……第四十九名……第……
他緊張得一眼不敢眨,小倌突然點著前頭喊起來:“第二十一!公子你在第二十一位!”
“哪裏!”
梁子亭忙扒過去看,確保是自己的信息。
——第二十一名,梁子亭,國子監生。
巨大的興奮裹挾住了他,梁子亭一掃低落情緒,紅光滿麵地從人堆裏擠出來高叫著:
“嫂子,嫂子!我中了!我第二十一名!”
不僅考中了,名次還這麼高!
宋婉福比自己考中了還高興,拍著手賀道:“哇二十一名!恭喜恭喜!你看你一點也不比你哥哥差勁!”
“我,我也沒想到名字會這麼靠前,天哪,天哪,我要暈倒了……”
梁子亭誇張地捂著心髒要倒,小倌在身後熟練地接著他。
梁子亭很快詐屍,嘴裏碎碎念著:“不行,我還不能暈,我要去告訴祖父和父親!回見啊嫂子!”
“好,再見!”
宋婉福看著他瞬間就拉著小倌跑遠,朝著他的背影揮手。
芸香對梁子亭刮目相看,“沒想到,梁公子成績這樣優異,還以為他是個紈絝子弟呢。”
宋婉福倒是沒有很意外,“國公府世代為臣,又把王爺教養得這樣優秀,嫡孫怎麼可能會是一介草包呢?”
國公府世襲爵位,梁子亭將來可是要撐起一片天的人。
他整日嘻嘻哈哈,看上去對讀書不上心,其實心裏壓力也很大吧。
四月還有殿試,梁子亭也不敢太過得意忘形。
隻簡單設了家宴,給慕淵和家族幾位在朝中任職的長輩發了請帖,也好讓他們對殿試如何表現稍作指點。
宋婉福以為慕淵和她一起去的意思是,兩個人一起從王府到國公府。
那他肯定得先回王府吧?
可是宋婉福左等右等,等到半夜她眼皮都撐不住了也沒見他人影。
第二天宋婉福拿粉遮黑眼圈才想到,一起去可能是從兩個不同的地方分別到國公府,再一起出席吃飯。
五顏六色的衣裙擺了滿滿一床,可是裙子的主人還是沒找到一身滿意的。
宋婉福有些心煩地扔下衣服,轉頭問嶽嬤嬤意見,“嬤嬤,你看哪件最好看?”
嶽嬤嬤看出她有些緊張,笑著拉過她的手拍拍:
“娘娘穿哪身都好看,外親們見了一定會覺得您與王爺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
宋婉福蹙了蹙眉,“要不我和王爺穿同一個顏色?”
看了一圈又很快泄氣:“王爺愛穿玄色,我也沒這個顏色的衣服啊。”
嶽嬤嬤掩嘴笑了笑,幹脆撈出一件青色團花長裙替她做了決定:“娘娘就穿這個吧。”
“綠的?”
宋婉福拿過翻了翻,領口繡的是一叢茉莉花,“也好,正好可以配那支白玉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