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福像是小孩展示自己心愛的玩具，興致勃勃地給慕淵看北鋪的新艾糕。
“王爺你嚐嚐，這個糕點怎麼樣？”
又拉他到南鋪:“王爺，你嚐嚐這個艾糕，做成這種甜的會不會有人喜歡？”
“王爺，我帶你看看樓上。”
糕點鋪一樓改動比較大，二樓留作辦公，就保留了許多原先明月閣的陳設。
尤其是那張精美的屏風，宋婉福很喜歡雙麵蘇繡，梁子亭竟然很大方地留了下來沒有帶走。
二樓能聽到街上的喧囂，但又不會被過度打擾，是個鬧中取靜好地方。
慕淵環顧四周，點頭肯定道:“不錯，很好。”
得到誇獎的宋婉福尾巴要翹到天上去，坐下來要給他展示茶藝。
慕淵隨手拈起一張散落在地上的紙來看。
因為是草稿，寫得並不用心，可以看出寫字人很有鬼畫符的天賦。
慕淵默不作聲地把紙放回桌子，宋婉福很明顯地看到他眼裏的嫌棄，很沒底氣地為自己爭辯一句:
“我好好寫還是能看得過去的。”
“是麼？那寄給本王的信是誰寫的？”
慕淵才帶兵回來，身上威壓隻增不減。
隨意地靠著矮凳扶手看她，都像是在審訊俘虜。
宋婉福被看得發不出來脾氣，隻能扔一下茶巾泄憤，不服氣地答:“我寫的。”
那又怎樣？
她才好好練字多久，和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皇室子弟怎麼比？
一想到慕淵的老師，宋婉福就想起他恩師的女兒，心口還是有點發堵，酸溜溜地提醒他:
“你那南煙妹妹也在京城了。”
“本王知道。”
慕淵語氣平平，聽不出善惡。
茶水逐漸升溫，從底部冒出許多小泡泡。
慕淵垂著眼不知在思量什麼。
宋婉福在他臉上看半天，又覺得自己可笑。
娶與不娶都隻在慕淵的決斷而已，無關她的心情，要她糾結什麼。
宋婉福心不在焉地攪了攪茶水，滾燙的水珠濺出來幾滴到手上。
宋婉福疼得嘶聲，慕淵拉過她的手看，白嫩的肌膚上赫然出現幾點紅印。
“專心。”
慕淵放了她的手又坐回去。
宋婉福也給自己揉了揉，有些好奇他們在琉西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相處。
“王爺，你有心上人嗎？”
宋婉福突然問道。
“有。”
慕淵竟然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
“是南煙姑娘？”
“不是。”
還另有其人？
宋婉福捕捉到一絲八卦的氣息，瞬間來了精神。
甚至全然忘了作為他的妻子，在這件事上應該表現出點醋意，上半身傾過去迫不及待地問他:
“誰呀？是誰？”
茶水咕嚕咕嚕冒起泡來，一瞬間甘醇的茶香味撲滿了整個空間。
慕淵指了指她身後:“水開了。”
“喔喔喔……”
宋婉福手忙腳亂地添了勺冷水壓住要撲出來的茶水，又拿茶巾擦桌子上的水漬。
“小福。”
“哎，怎麼了？”
“沒什麼。”
待茶水再次滾起，宋婉福給慕淵倒一杯，也給自己倒上一杯，很灑脫地道:
“不過，反正你都已經成親了，有心上人也得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