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賓客走盡,偌大的王府難得的熱鬧又複歸於平靜。
“宋婉福。”
身後又傳來慕淵的今日格外溫煦的嗓音。
宋婉福忙回神應道:“哦,在!”
“來陪本王喝茶。”
慕淵已經轉身,悠悠往她寢殿的方向走去。
宋婉福愣了愣,臉上浮起紅暈。
不是吧,又要白日宣淫?
慕淵沒聽見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回頭就看到她還站在原地扭捏,加重了語氣輕斥:“還要本王叫你第二遍嗎?”
“不用不用……”
宋婉福急忙提著裙子跟上。
就前一天晚上她還去勾引他呢,有什麼好害羞的!
上去就是幹!
宋婉福在心裏給自己打氣,頭頂傳來慕淵帶著些促狹的調笑:“在想什麼?是昨晚沒舒服夠嗎?”
“啊?”
腦瓜裏的兒童不宜突然被戳穿,宋婉福整個耳朵都紅起來。
難道真的隻是去喝茶啊?
“不是……我沒……不是……”
宋婉福語無倫次,越描越黑,眼見慕淵看向她的眼神越發玩味,索性氣鼓鼓地閉了嘴。
“那王爺去我那有何貴幹呐?”
明明之前幾次去漪蘭閣都是那樣的啊,怎麼反而是他來取笑她想歪啊?
像是特意調慢了步伐,宋婉福能與他並肩緩緩走。
“你猜。”
“猜不到!”
“打你。”
“為什麼又打我?”
宋婉福瞬間炸毛,停了腳仰頭恨恨地瞪著他。
他是什麼施虐狂嗎?
那她可不是受虐狂呀!
要好這一口,宋婉福巴不得他納幾個美妾再別來找她。
兩人身高懸殊,宋婉福再生氣也沒有能壓住慕淵的氣場,反倒是有點像小孩子耍脾氣和大人叫板。
慕淵隨著她略停了停腳步,繼續向前慢慢悠悠地踱步,唇角上揚,似乎心情很好。
又被耍了!
宋婉福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朝他的背影揮拳頭。
又怕他生氣了來真的,宋婉福動作不敢太大,迅速泄完憤,快走幾步去拉慕淵袖子。
“那是什麼事嘛?好事還是壞事?肯定不是打罵我對不對?”
聽著宋婉福的喋喋不休,慕淵不言一語,嘴角笑意卻越發加深。
漪蘭閣的小院一早就被打掃幹淨,疏通了落葉的小溪流潺潺,輕快空靈。
慕淵在漪蘭閣比在前院更自在,大馬金刀地就在平日宋婉福的位置上坐了。
新換的織錦墊子被人搶先享受,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金主,一言不合就會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宋婉福敢怒不敢言,狗腿地笑著,雙手端著青瓷蓋碗奉上。
“王爺,請喝茶。”
美人獻茶,慕淵不動聲色地接過,煞風景地道:“去拿你的罰抄來。”
“罰抄?”
宋婉福小聲嘀咕道:“原來是要看罰抄呀。”
那剛剛還倒真是她心思不正了。
“王爺稍等。”
宋婉福噠噠噠地小跑去裏間書案上整理。
烏發間的步搖隨著動作一閃一閃地折著亮光,輕靈的裙角隨著跑動飄起,又隨著動作落下鋪在地上。
皓腕在整理宣紙時時而露出,又縮回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