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宅。
斷斷續續地哭泣從豪華奢靡的臥室中飄出來,傳遍別墅裏的每一個角落。
自打許慕嘉從賀家老宅跑回家,就一直哭到現在。
擾的全家沒個安寧,大半夜的,都在她臥室守著。
李靜嬋哄了幾個小時,勸了幾個小時,一點用都沒有。
她心急如焚,伸手去拉自家女兒的手臂,“嘉嘉,嘉嘉,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哭成這個樣子啊?有什麼話你跟爸爸媽媽說好不好?”
李靜嬋心疼壞了,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試探著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受什麼委屈了?”
許慕嘉伏在暄軟的枕頭上,連頭也不抬。
別人越是勸,她便哭的越厲害。
“你有什麼話你跟媽說呀!”
李靜嬋扭頭,與許煜成對視一眼。
他深擰著眉,不太高興的開了口,“好了嘉嘉,哭有什麼用,你有委屈就說出來,這樣不言不語,讓全家人都跟著擔心像什麼樣子?”
“老許!”
李靜嬋怨瞪他一眼。
自己那是讓他勸閨女的,他可倒好,非但不勸,還說這些話來刺激她的寶貝!
眼看著小棉襖越哭越狠,李靜嬋心裏就像有把刀子在插,痛極了。
正要再哄幾句,許慕嘉卻忽然坐起了身。
淚痕累累,梨花帶雨。
兩隻眼睛紅的像兔子,腫的像桃子。
口中還不斷呢喃,“我完了媽,我真的完了……”
她一把抓住李靜嬋的手,滿眼驚恐,“賀嚴不會娶我了,他真的不會娶我了,我該怎麼辦啊媽,爸,我怎麼辦……”
是賀嚴,又是賀嚴!
每次嘉嘉受傷難過,都是因為賀嚴!
李靜嬋忍不了了。
恨不得立馬衝到賀家為自家女兒討回公道。
咬著牙,恨聲問:“嘉嘉,你跟媽說實話,到底發生什麼了?”
要真是她的寶貝受了委屈,她絕對不會輕易繞了賀家。
偏許慕嘉咬緊了牙關一字不說,無論李靜嬋怎麼問,她都隻一個勁兒的搖頭。
瞧她如此,站在門口的傅沉也猜出了個大概。
朝前邁了幾步,走到床尾站定,“嘉嘉,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可能聽不進去,但不管怎麼樣,你是我妹妹,我也不忍心看著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傅沉重歎一聲,苦口婆心地勸她,“你和賀嚴以前的感情是好,但現在他身邊已經有時羨了,他對時羨很好,這些年,他過的也很幸福,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
這兩個字,像是觸了許慕嘉的逆鱗一樣。
瞪著大眼,目光凶狠,歇斯底裏地嘶吼,“我憑什麼要算了?賀嚴愛的是我,是我呀!
那個時羨,她不過是個替身,她憑什麼?她享受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享受了三年還不夠,難道還想享受一輩子嗎?”
隻要一想到那兩個人白頭到老的樣子,她就嫉妒的發瘋!
許慕嘉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可以,我不同意,我不甘心!”
“你不同意有用嗎?”
傅沉無奈極了,“嘉嘉,三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了,你真覺得,在賀嚴眼裏時羨就隻是一個替身嗎?”
“別傻了。”
傅沉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這些年,賀嚴是怎麼對時羨的,景銘和宴星都看在眼裏,他們都知道賀嚴愛時羨愛到什麼地步,他甚至捧在手心裏都怕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