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心中快速思量道:“他左右並無護衛,我若直刺一擊,可取他性命,最差也不過一命換一命。”
一念至此,那書生猛的跨出幾步,手中匕首盡數露出,直刺向李乘風心口。
“賊子,受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眾人,李乘風卻不為所動,隻是微閉上了雙眼,他如此囂張跋扈,為的就是引公孫文軒出手行刺。
“鐺!”
兩枚銅錢射出,一枚擊打在那柄刺出的匕首上,發出了金屬般的撞擊聲,將匕首擊落於地。
另一枚擊打在書生的右膝處,他吃痛尖叫一聲,跪倒在李乘風身前。
“何人多管閑事”李乘風麵部陰沉的嚇人,冷言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先前為書生駕馬的女子冒出,單膝跪地道:“西川王府門客梁妙彤,拜見世子!”
書生嘴角一陣抽搐,不可置信道:“彤兒,你是西川王府的門客?”
李乘風朝梁妙彤冷哼一聲。
隨後撿起地上的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自己心口兩寸處刺去,又猛的拔出,鮮血嘩啦啦的流淌而出。
李乘風因巨疼,額間滲出豆大般的汗珠,他強撐著朝四下望去道:“本世子遭刺,你們可看清何人出手?”
先前挨打的富家公子,率先道:“正是這書生。”
李乘風滿意的點點頭,看向旁餘人,正色道:“將消息傳遍整個西川,讓我西川百姓知曉,若刀口再進一寸,他們的世子便要死在軒轅皇朝欽點的狀元手中。”
言盡,他兩眼視線開始模糊起來,就連站立都有些不穩了。
就在此刻,他又忽聽數道熟悉的破風聲,與前幾日鳳來樓行刺時,射出的羽箭聲一模一樣。
這是他頭回,真正意義上的麵臨死亡!
李乘風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身體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梁妙彤踏出幾步,扭過身去,擋在李乘風身前,哧哧哧,三支羽箭盡數射在她的背上。
鳳來樓內又瞬間亂做一團,公孫文軒行刺後,還有一波人馬行刺!
這千鈞一發之際,李翰的聲音從樓外傳來。
“犬子莫慌,爹爹來了!”
聽到李翰的聲音,李乘風心中已知無事,倒頭暈了過去。
李乘風自殘後,足足昏迷了三日,這日清晨,他雙眼緩睜,清醒了過來。
醒來後,他未注意儀表,隻穿了褻衣、褻褲,便是朝飛雲閣三十五層而去。
李乘風麵向老者,手中黑棋落下,問道:“李翰將鳳來樓的羽箭刺客,一直留到現在,就是為了破我謀劃?”
李乘風見老者緩緩點頭,剛愈合的傷口,又是崩裂開來,滲出的鮮紅血液,將褻衣染紅一塊。
老者安撫道:“風兒你還是太年輕了,以朝廷新任狀元郎,刺殺西川世子為由,確實是個向永州發兵的好借口,可西川三洲,自二十年前便已經元氣大傷,已經不起大規模作戰了。”
老者闡明道:“鳳來樓的頭牌花魁柳如煙,乃南蠻國暗探,這正是李翰為皇室留下的平息此事的借口。”
李乘風自嘲笑道:“柳如煙與公孫文軒,共同於鳳來樓刺殺,皇室剛好置身事外,將此事全都推到南莽國上。”
老者道:“公孫家一千餘口鋃鐺入獄,秋後問斬,這是皇室會給我西川的交代,除此外,按照皇帝的尿性,他還會挑一公主,嫁於你賠罪。”
李乘風譏諷道:“既能向天下子民討個好名聲,又能在王府安排個眼線,還能離間青州齊家與我西川的關係,真是好手段啊!”
軒轅皇室的公主下嫁於西川,與齊羽怡相比孰大孰小?
齊羽怡若在公主那裏受了委屈,齊如海又怎會願意?到時齊家怒火不過也是怪在李乘風身上。
李乘風好奇道:“我求發兵之由,皇室順勢一石三鳥,李翰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老者打了個太極,並沒有明確講出,道:“這才是李翰老小子的高明處,就連我也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西川王府,沁心院下,一處被世人遺忘和恐懼的場所——鎮天監!
鎮天監攏共十八層,意指為十八層地獄,所關押者,無不是窮凶極惡之輩,最深處,更是隻有李翰的手令,方能通行。
鎮天監內一個個囚犯不甘的嘶吼聲,一具具死屍糜爛腐朽的氣味,讓人身處在這昏暗的地牢裏,便能感受到無邊的恐慌。
“若你能配合本王,指認公孫家與南莽國合作,可免去皮肉之苦。”李翰無悲無喜道。
他的對麵乃是一位女子,盡管一頭長發,略顯狼狽的四散開,可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感,仍將她襯托的,如跌落凡塵的仙子一般,惹人心憐。
“柳如煙,不要挑戰本王的耐心!進了鎮天監,無人救的了你!”李翰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半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