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地,北邊苦寒、南邊荒蠻、東邊洪水橫流;唯有西邊西川,可稱天府之國!
西川益州城
城內,來往遊客絡繹不絕,熙熙攘攘,一片繁華盛世之象。
而這城中最有名的當屬鳳來樓!
那名動西川,號稱春雨如酥的柳如煙,正是鳳來樓中的頭牌花魁,琴棋書畫可謂樣樣精通,長的更是如九天仙女一般!
不知迷倒了西川之地的多少男子,據說就連京城中的達官顯宦,對其也是趨之若鶩,不惜花費重金隻為一睹芳容。
鳳來樓中內,充滿著濃濃的胭脂粉氣息,沉迷其中的富家子弟、書生酸儒,早就沒有了外麵那副浩然正氣的模樣。
這裏的姑娘們深知如何撩撥男人的心弦,個個雲嬌雨怯又欲迎還拒,玉足輕旋,柳腰輕搖,當真是迷人心魄。
當眾人都沉浸在姑娘們的溫柔鄉時,鳳來樓二樓突兀的傳來一道咒罵男聲:“你丫的走路不長眼啊?小爺千金之軀被你這胸大肌撞一下你賠的起嗎?”
那男聲剛盡,登時又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毆打聲,夾著道道哀嚎,一個一身白衣,翩翩濁世的佳公子,仰麵朝天,穿過二樓護欄,被直接丟了出來,重重的砸到了一樓的桌子上。
一個富家公子懷中摟抱著一嬌媚女子,看著被摔飛出來的李乘風,滿臉的不可置信,愕然道:“這不是世子嗎?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將他從二樓丟下來了?”
“在這益州城,還有人膽敢對世子殿下動手,當真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頓時整個鳳來樓亂成一團,不管是富家公子,還是白麵書生,此刻全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就在這紛亂中,二樓中一位謙謙公子,她五官清秀俊郎,身著一襲青衣,手中持把折扇,步履輕盈,體態婀娜,又帶著一股馨香,緩緩走了下來。
“你想裝死裝到什麼時候?”她背負雙手看向躺在地上的李乘風藐視道。
李大少嘿嘿一笑,一個鯉魚打挺從桌上躍起,朝著那青衣公子拱手道:“閣下不僅武功高,眼力也是極好。”
青衣公子雙眼微合,露出不屑的表情,重傷者氣血翻湧、輕傷者心有餘悸,怎會如李乘風一般氣息如此平穩?
何況她手中自有輕重,方才不過略微出手,隻為教訓一下李乘風。
青衣道:“堂堂西川世子,竟流連這煙花之地,當真是丟盡了西川王的臉麵。”
李乘風攤攤手,不以為然道:“你說我家老頭啊?若不是二娘看的緊,我今天就將他一塊帶來了。”
青衣公子跺了跺腳,嫌惡道:“當真是無恥......”
她言未盡,忽聽遠處傳來沙沙聲響,後又是道道利箭破空聲,三支羽箭朝李乘風飛射而去。
青衣公子反應極快,她將手中折扇揮開,擋至李乘風身前。
這折扇由輕鋼鍛造,亦是出自大家之手,隻聽道道蹭蹭聲,羽箭隻激出一些火花,便被盡數擋下。
李乘風瞪圓了眼,愣在原地出神,過了幾息,不知是誰驚慌高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快來人啊!保護世子殿下!”
頓時鳳來樓外嘩啦啦闖進十二名王府親衛,個個頭戴銅盔,身披鐵葉攢成的鎧甲,腰間彎刀已然出鞘,圍成一圈將李乘風護於其中。
再瞧其中為首一人,他相貌平平,兩鬢蒼白,還有些駝背,身披一身紫色朝服,腰間還紮了條蛛紋帶,環顧四周怒目圓瞪道:“犬子莫慌,為父在此!”
此刻鳳來樓內,無論是城中富家子弟,還是樓中仙女,皆齊齊跪拜道:“參見王爺。”
李翰忽略眾人,且又不急搜捕刺客,反而朝李乘風身旁的青衣公子走去,喜笑顏開道:“多謝這位小公子仗義出手,要不然犬子這回可就命喪黃泉了。”
青衣公子打量著這眼前相貌平常至極的中年男子,狐疑道:“你當真是西川王?”
不怪她有此一問,實在是這李翰與川外描述的,三頭六臂,麵目可怖,差距頗多......
李翰越瞧這青衣公子越是中意,拍了拍胸口,眉開眼笑道:“沒錯,本王就是西川王,如假包換!”
青衣公子聞言擺手作揖,開口道:“拜見西川王。”
“不必如此,凡塵俗禮盡可免去,公子初到益州城便救下犬子,本王欲盡地主之誼,邀公子前往王府小住幾日。”西川王樂嗬嗬道。
李翰輕飄飄的幾句話,便將青衣的去留行程安排好了。
青衣公子本想開口拒絕,但看到一旁的李乘風,話到嘴邊,又改口道:“那就叨擾王爺了。”
“不叨擾,不叨擾。”李翰喚來三兩將士,板著臉令道:“這是我西川王府的貴客,定要寸步不離的護到王府,不然拿你們是問!”
這哪裏是護送?分明是押送啊!青衣公子心中雖有不悅,但也隻能強憋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