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想你可以,淳於仲然,你把企業打理得很棒,我相信你,一定會站起來的。”
淳於仲然沒有接她的話題,兀自說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一大一小兩個影子,我看不清他們是誰,他們在不遠處一個喊我爹地,一個喊我爸爸,我想走進他們看清楚,拚命的想要靠近,可我怎麼也走不到他們身邊,四周黑漆漆的,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籠子,走也走不出去,直到我聽見有人大喊了一聲爸爸,四周一下子亮了。”說了這麼多,他有點累了,眼睛卻不肯合上。
水流螢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問道:“你想喝水嗎?”
“好,不過,我可能得用吸管,剛剛我就想喝水了。”
“好。”水流螢站起來,去給他倒水,摸了摸水溫,才把吸管放進去,淳於仲然喝了兩口,就示意水流螢把吸管拿開。
淳於仲然問道:“丁丁好嗎?”
“他很好,我想,關棣飛已經打電話了,他一會兒就來了,知道你醒了,他一定非常開心的,他每天都在惦記你,你是一個好父親。”這些話,水流螢早就想對她說了,每次來,看到她靜靜的沉睡,水流螢就想大聲的喚醒他。
“我現在知道你病了以後的感覺了,從前,我還曾經想過,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就像多了一個女兒一樣。”
淳於仲然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她再也不是那個追著他,粘著他,一刻都不想離開的小女孩兒了,她不會追著他喊爸爸了,他們之間的角色,開始發生轉變。
明明盼著她早一點醒來的,為何會有悵然若失的感覺呢?
兩個人在私底下都不是健談的人,他們的性格太相似了,不,是他們一家三口性格都太相似了。
“在我沒有康複之前,你會一直幫我嗎?”
“會,因為丁丁是第一大股東。”
淳於仲然突然想起,“螢螢,丁丁不要改姓氏,我答應過他,永遠不需要跟我的姓,他隻要承認我是他的父親,已經很滿足了。”
“當時那種情況很緊急,我隻有先答應你的爺爺,才能拿到丁丁的股權,至於以後怎麼樣,那是以後的事情,他是水家的孩子,是我爸媽養大的孩子,所以,即便是你強迫,我也不會真的讓丁丁改姓氏,而且,依照丁丁的個性,我想,十八歲的時候,他一定會自己到法院把姓名改回來。”
淳於仲然苦笑,是啊,這才是真的水流螢,“我會跟爺爺說的。”
“不著急,他現在已經轉到了療養院,正在康複中,關棣飛給他進行專家會診,他的情形還不錯,我想,過段時間,他可能會後悔把自己的股權全都轉給丁丁,我爸爸說過,丁丁是貔貅,隻進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