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點點頭:“好,明天我就帶她去縣醫院看看。”
第二天,曾安與董初珍來到縣醫院。醫生做了各種檢查,最後搖搖頭說:“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可能就是時候未到,你們再等等吧。”
回到家裏,董初珍心情很是低落。曾父曾母聽了結果,也變得愈發焦慮起來。
過了一個月,他們又帶董初珍去了市中心醫院檢查。結果還是一樣,醫生說目前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真是怪了,我們曾家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曾父一拍大腿,對曾安說,“兒子,你也去檢查檢查身體,看看問題出在哪。”
為了消除公婆的疑慮,曾安也去做了身體檢查,但結果同樣沒有問題。
曾安的父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經常來他們這裏,幫著做做家務,幫著照顧照顧兒媳婦兒,各種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夏天到了,院子裏的槐樹長得愈發的茂密,董初珍說,自己特別想吃山楂雪糕,中午一聽,覺得兒媳婦想吃酸的是好事呀!匆匆忙忙的就去村裏的小賣部去買。董初珍左等右等,也不見婆婆回來。到了晚上,村主任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說:“哎呀,你知不知道,你婆婆在村邊的小河邊溺死啦!你趕緊去看看啊!”
董初珍一聽嚇了一跳,趕緊打電話給還在地裏幹活的曾安,讓他趕緊去看看。婆婆的死相極其詭異,趴在河麵上,手伸了老長,就像是要故意喝水不小心掉進了河裏,然後保持這個姿勢很久的樣子。曾安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渴得不得了,也不可能喝河裏麵的髒水呀。
就在曾母去世了不到一個月,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曾父竟然以同樣的姿勢,也在河邊淹死了。這下村裏麵炸了鍋了,都說曾安家裏有不幹淨的東西,說他們家肯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傳得越來越邪乎。村裏有個有經驗的老人,說:“你家住的那兩棵槐樹很不好,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裏不種鬼拍手,槐樹就是鬼拍手,趕緊把那兩棵槐樹砍了去!”
此時的曾安早已沒了主見,當天就叫人把樹給砍了。說來也奇怪,那樹倒下去,露出了樹根,樹根上麵,好像撒了一把大米一樣,白白的點點布滿了樹根和泥土。在處理過這兩棵槐樹以後,曾安又把院裏埋平了。就在這時,董初珍的肚子大了起來。
新生命的即將到來,衝淡了老人去世的悲傷。董初珍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曾安也是忙裏忙外的照顧著媳婦兒。奇怪的是,董初珍經常覺得自己非常口渴,動不動就喝下一大壺的水,可還是覺得不解渴。
有一天,董初珍在午睡,曾安看著熟睡的妻子,心裏湧上一片愛意。突然,他發現妻子的嘴邊有一條黑黑的像蚯蚓一樣的蟲子在蠕動。那蟲子比蚯蚓要細很多,表麵通體透亮,反射著黑色的光澤。曾安嚇壞了,趕緊拿手去拽那蟲子,想把它從妻子嘴裏拽出來。可是手剛一碰到那條蟲子,那蟲子“倏”一下,縮回了嘴裏。曾安趕緊搖醒了妻子,問:“剛才有蟲子爬到你的嘴巴裏麵你有感覺嗎?”
董初珍糊裏糊塗:“什麼蟲子呀?哪裏有什麼蟲子?”
曾安不放心,還是帶著董初珍去縣醫院拍片子去了。可沒想到,這一拍,把曾安嚇壞了:董初珍肚子裏哪裏是懷孕啊,滿滿的一肚子全是動來動去的蟲子,它們像打了結的黑色毛線一樣,纏繞在一起,不斷地蠕動著,那景象實在是太惡心了。醫生趕緊出了一個治療方案,準備明天給董初珍開刀。這天夜裏,董初珍又覺得異常口渴,跑到走廊盡頭的廁所,打開水龍頭猛地喝水。可是實在喝不下了,還是覺得渴。董初珍跌跌撞撞地走出醫院,看到醫院門口有一個噴泉,一頭就栽進了噴泉裏,大口大口的喝著噴泉裏的水,卻再也沒有起來。
曾安在短短的時間裏失去了三位親人,萬念俱灰。在收拾好了妻子的遺物之後,眼淚已經流幹的他,坐上了回村的大巴。到了家裏,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空蕩蕩的院子,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烈的渴意瞬間爬上了他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