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子捧著詩稿,興奮不已,“這可是名作初稿,就像蘭亭序一樣,就算作者再寫二稿三稿,也不及這初稿珍貴。”
“即是詩會,諸位才子佳人若有好作品,盡可遞上來,讓老夫品評一二。”
張夫子說完坐了下去。
然而場間卻沒人再有詩性。
一首風花雪月何時了,已經像一道天塹般壓在頭頂,再做什麼詩也都難望其項背了,反而引人笑話。
眾人隻是竊竊私語,談論這首詩。
至於司馬小姐的那首莫愁月,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沒法比,比了就是自找沒趣。
司馬倩坐在香桌後,與旁邊的才子不知在議論些什麼。
“司馬小姐,剛才的賭約你不會已經忘了吧。”芳寧公主忽然問道。
“自然不會忘。”司馬倩倒是直爽。
她身後的那位才子插話道,“在下華安,兩榜進士。對芳寧公主的新詩有諸多不解,不知可否為在下解惑。”
李大柱見對方跟班的說話了,他自然也不能再坐著看公主被一個跟班的質疑。
當即道,“公主又不是你老師,憑什麼給你解惑!”
華安被懟了一句依舊麵色不變的道,“在下隻是疑惑,公主身在皇宮,何來故園不堪回首一說。”
他是說那句故園不堪回首月明中,說是疑惑,其實就是質疑詩不是公主寫的。
道理很簡單,你連故園都沒有,哪裏來的這種感觸。
這感觸明顯是別人的。
李大柱笑道,“公主從小在北莽長大,故園是指北莽的家鄉。如今那裏被妖族攻打,十城已經丟了兩城。”
“城池被破,百姓流離失所,所以才不堪回首。公主憂國憂民,豈是你一個油頭粉麵的無用書生可以揣測的。”
華安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去。
“原來是一首憂國憂民的詩啊。”有人恍然大悟,議論了起來。
書生最是無用,也最愛憂國憂民。
大家再回味這首詩,就都想起了此時北莽的戰事。
不禁都有些搖頭晃腦,感同身受起來。
“真是故園不堪回首啊。”
經李大柱一番強行解釋,大家開始深信這首詩就是公主所作了。
司馬倩見已經翻不了盤,幹脆說道,“小女子願賭服輸,公主可以提條件了,隻要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會推遲。”
芳寧公主眼睛轉了轉道,“好,我要你陪我身邊這位公子睡一覺。”
噗!李大柱把吃到嘴裏的點心都噴了出來。
他實在沒想到公主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前一刻還是愛國愛民的詩人小公主,後一刻就變得這麼粗魯了。
關鍵是陪自己睡一覺,這不是暗示別人自己沒閹割淨嗎,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啊。
不過,李大柱看了眼古典禦姐範的司馬倩。
覺得偶爾跳一次火坑也不是不可以。
就看對方願不願意了。
“哈哈哈,公主說笑了,我乃大家閨秀,豈可如此隨便。此事做不了,再換一件。”
司馬倩不願意,估計是沒看上自己。
李大柱反倒有些失望。
芳寧公主又道,“那你陪他聊一晚也行。他隻是個太監,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司馬倩皺眉,看向大皇子,後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