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妹妹乖得沒邊了,你們居然敢說她殺人?”
“她才幾歲?你們是眼瞎了,還是腦子裏裝的豆腐,她都沒有床高,她能殺誰?”
“我告訴你們,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讓你們破產......”
齊宏業在派出所大鬧了一場,最後還是律師給勸住了,畢竟,他都揚言要派出所破產了,再鬧下去,實在難以收場。
此刻,齊宏業氣呼呼地從派出所出來,手裏牽了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正午的太陽有些耀眼,他下意識用手給小女孩擋了擋,身後跟過來的律師說道:“齊先生,後麵的事,還需要齊小姐配合,請齊小姐暫時不要離開A市。”
齊宏業點點頭,說了一句,“麻煩刑律了。”
律師的目光落在他牽著的小女孩臉上,隻是視線剛一碰到,他便感覺到一股子寒意,忙道:“不麻煩,應該的。那,我先走了,有事再電話聯係。”
律師走得很急。
齊宏業則蹲下身來,讓自己的視線與小女孩同一水平,剛剛氣呼呼的臉立馬舒展開來,還帶了些溫柔的笑容。
“師父,我抱你吧?”
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雙清澈漂亮的眸子像是小精靈一般,皮膚粉粉嫩嫩,完全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可愛。
特別是頭上紮的兩個小辮子,絕對把可愛值拉得滿滿的。
齊宏業見她沒有拒絕,雙手捧起小女孩的手,心疼萬分,“師父,咱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瞧著手腕都青了。”
“不去!”小女孩答得很堅決。
齊宏業沒敢堅持,隻是在小女孩手腕的淤青處吹了吹,像是怕把她的手給弄疼了一般。
“師父,你說你下山,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歹也能去接你。瞧瞧你今天受的委屈,我都心疼死了。”
男人一邊吹著小女孩的手,一邊說著,眼淚都快下來了。
“好啦,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哭天抹淚的,像什麼樣子。”
明明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娃,長著一張漂亮又可愛的臉蛋,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孩童的稚氣,而且還軟軟萌萌的,但口氣卻有幾分老氣橫秋,與那長相實在不搭。
齊宏業三十出頭,身材微胖,看長相要比實際年紀大上那麼幾歲。
你總覺得他有四十了。
他這輩子,除了三年前被關在死人墓裏,差點沒了命哭過,這恐怕是三年來頭回想哭。
師父受了委屈,那就是他受了委屈。
師父受了屈辱,那就是他受了屈辱。
師父受了傷,那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事實上,齊宏業剛剛在派出所裏邊大鬧的那一場,也頗有些歎為觀止。
且不管人家說他的寶貝師父有殺人嫌疑,還是如何如何,他眼裏隻看得到師父粉嫩的小手腕被人抓出淤青了。
那樣觸目,那樣驚心,不然,他也說不出要讓派出所破產的豪言來。
要不是律師提醒他派出所破不了產,估計這會兒......
反正,天已經涼了,誰就該破產了。
“趕緊抱我上車,我累了。”小女孩見不得一個大男人哭,倒不是心疼,就是煩人。
齊宏業趕緊把人抱進懷裏,快步往停車的地方去。
小女孩叫齊念,這個秋日的早晨,因為她無緣無故出現在人民醫院的某個病房裏,然後病房裏的老人當場死翹翹。
她的殺人嫌疑就是這麼來的。
說冤吧,真不冤。
因為,她就是來送老頭上西天的。
老頭死了,她卻沒能走成,讓人家家屬給抓著,不隻在醫院鬧了一場,還報了警,她就這樣被抓到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