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瀚驚呼著從夢中醒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窗外的夜色依舊很濃,不過根據王瀚這幾天的經驗來推斷,每次做完惡夢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在5點左右,距離天亮已經不是很遠了。
寢室裏起伏著打鼾聲和悠長的呼吸聲,這一個星期以來早以習慣了王瀚半夜裏尖叫的室友們對王瀚的呼喊全部聽而不聞。依舊各自做著自己的美夢,隻是瞌睡較輕的老大蒙蒙朧朧,語氣含糊地問了一句:“老三,又做惡夢了?”沒等王瀚來得及回答,老大的鼾聲又開始在寢室裏回蕩了起來。
“最近我一定是精神太緊張了。”長長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王瀚逐漸從驚慌中恢複了過來。等到胸口不在做劇烈運動時,王瀚這樣對自己說:“一定是!”
夢境是那麼蒙朧,雖然說不上可怕,但持續一個星期天天晚上重複做著同一個夢卻讓一直相信無神論的王瀚感到一絲不安,甚至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醒來後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每次從惡夢中驚醒過來王瀚總是努力地想回憶起夢境中發生的事,但這一切全都是枉然。
一絲曙光開始在天際浮現,透過寢室窗戶的玻璃看天空有一種蒙朧的美感,從夢裏驚醒以後王瀚知道自己是再也不能入睡了——一個星期以來,每次從惡夢中驚醒王瀚總會有一種澎湃感,說不清楚是興奮,是恐懼還是害怕,但想要安然入睡也總是不能。眼看天快亮了,王瀚索性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腦袋裏混混噩噩的不知道想些什麼,就這樣等待著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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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裏開始有輕微的響動,勤奮的老大總是第一個起床的人。為了不擾人清夢,每次老大總是很小心地不發出任何聲音地默默穿好衣服,然後一個人拿著書本自己跑到外麵去溫習。
王瀚的寢室裏一共住下了4個人,老大名叫黎紅,來自貴州。也許是因為年紀過大的緣故,勤勞的性格中又帶著一絲老於世故,為人處事老道得讓其他人沒得話說,甚得人心。因為據他說自己在家排行老二,寢室裏的人都親切的稱呼他為‘二紅’。
老二李雪峰,也是來自貴州,據說和老大還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性格比較孤僻,在寢室裏本來就不愛說話,一旦出了寢室後在有陌生人的情況下更是惜言如金,長長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因此得了個‘大尾巴狼’的外號,簡稱‘尾巴’。
老四叫張淵,山東人。雖然是寢室裏年紀最小的一個,但卻有著與他年紀所不符的‘海拔’——身高1米89,即使是身高最高的老大和他站在一起也會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偏生張淵又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很是受女生歡迎。他的性格也正如他的臉孔一般——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學校開學的那天,王瀚就親自見到張淵在整整兩代人的陪同下前來報道,一家人不遠萬裏的把張淵如同皇帝一般送到學校,見了人就是陪笑臉說好話請人家多多照顧他家‘小貴生’,對和他一個寢室的王瀚等人更是熱情得不得了,那場麵直到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壯觀。
不過這到是證實他他家估計是個有錢的主——這點張淵也從來沒有隱瞞過。一般寢室裏有什麼大小事說到請客,大多數都是別人說請客,最後落到張淵身上來買單。他的外號‘小貴子’,這是從他那張完全沒有胡須,加上開學時從他父母口中得知了他可愛的小名‘小貴生’以後寢室的其他三人聯合決定的——其中有一半也是為了打擊張淵因為頗受女生歡迎而‘傲氣十足’態度。
王瀚在眾人來排行老三,是4人中唯一的一個本地人。本來是可以不用住校的,不過王瀚自小就是孤兒,不住校的話也沒別的地方可住,所以幹脆省下在外麵租房子的錢住了進了學校的寢室。因為排行老三,名字裏又有個瀚字,所以得了個‘胡漢三’的匪號。
“昨晚又做惡夢了?”老大輕手輕腳地穿好了衣服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拿著課本出去溫書,隻是在自己的床沿邊靜靜地坐著。過了半晌才輕聲對著王瀚的方向問道。
“恩。”王瀚躺在床上點了點頭,又想起老大未必能看得見,從喉嚨裏低聲應了一聲。因為惡夢,王瀚這一個星期未曾好好
地睡上一個好覺,所以說起話來現在也是有氣無力的。
“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老大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我這裏還有點,要不你先拿去用著吧,雖然不是很多,先應應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