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的餘暉慢慢消散之際,一騎快馬由遠而近,打破了村寨原有的平靜。
快馬之上趴著一人,衣衫襤褸,血跡斑斑,整個人疲憊的臉上盡是慌亂之色。
“山匪來了,山匪要來了。”這人快來到寨門下時,立刻高聲喊叫,微顫的語氣,顯示著他的緊張與慌亂。
聲音在晚風中含糊不清,但好在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寨門上,負責看哨的村民聽到聲音,急忙向下望去,當看清馬背上的那人後,立刻有人認出來,“石頭,是村東頭的石頭。”
“發生什麼事了?”旁邊的人頓時慌了神,急忙問。
“快去救人!”其他人亂作一團,有人還在張望,有人已經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這時趴在馬背上的石頭顯然是強弩之末,一下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還在拚命掙紮。
隻剩一旁的黑馬站在他身邊喘著粗氣。
眾人蜂擁而上,立刻將石頭團團圍住,石頭渾身血跡斑斑,蓬頭垢麵,身後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刀口,觸目驚心!
“石頭,你怎麼樣了?”
“發生什麼事了?”
石頭艱難的睜開雙眼,口中不斷湧出鮮血,看著周圍滿是緊張而又充滿關切的麵孔,他的臉上蕩起一絲欣慰,用盡全力,含糊不清的說道:“山匪,山匪要來了……”
話還沒說完,眼中瞳孔渙散,沒了氣息。
他的目標達成了,拚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終於將消息傳達到了。
“石頭!”眾人不斷呼喚,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眾人還沒從悲痛中緩過來,就有人提醒,“快把消息報告村長。”
眾人這才緩過神,忙七手八腳的把石頭抬起,一窩蜂的向村長家走去。
原本這裏民風淳樸,加上帝國治理有佳,雖然日子有些清苦,倒也安穩。
近幾年不知為何,帝國突然加劇賦稅,逼得民眾苦不堪言,匪患開始猖獗,大城市有帝國軍隊鎮守,離城市近的鄉鎮,有軍隊的震懾,匪患也不敢造次,隻有這些窮鄉僻壤的山村或者小鄉鎮成了匪患常常光顧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窮山惡水,沒什麼油水,帝國地方官員也懶得管製,無奈之下,各村落隻好自建防禦力量,修建村寨,召集村民輪番值守,抗禦山匪!
山匪也知道這樣的村子沒什麼可以掠奪的,每次來都是象征性的索要些東西,就打道回府了。
畢竟細水長流才是王道!
不費一兵一卒,四周村子打劫一圈,收獲也算可以,這些村民也算是識抬舉,每次都是乖乖雙手奉上。
既不把村民逼得太緊,又能輕易獲得東西,山匪也沒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對村民而言,拿出一部分物資就能打發山匪,盡管日子清苦,但也能接受!
所以這一帶從未出現過山匪傷人事件,村民和山匪達成了某種默契!村民年年上供,山匪不禍亂村子!
當然也有窮凶極惡的山匪,屠村事件也偶有發生,其他村裏的人也隻能哀歎被屠村子倒黴罷了,除此外也別無他法。
沈家村,這裏依山傍水,環境還算可以,由於常年和山匪打交道,雙方從未發生過衝突,關係還算可以,隻要按時上供,山匪倒也從未找過麻煩!
這時村長家裏圍滿了村民,石頭的屍體停放在院子裏,村長和一眾年紀較大的老者正圍在一起商議著什麼。
院子裏擠滿了村民,院牆上也趴滿了人,各個神情緊張的豎起耳朵,想要聽出個結果。
“山匪?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剛剛上供沒多長時間,他們不會這麼不遵守規矩吧!”村長低聲說道,聽完村民彙報完情況,他現在還是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