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與今人言(1 / 3)

於今人言

很久都沒想過這個話題了,有多久?受難至今,忽而想起,聲淚俱下!

和朋友閑聊的時候忽然聊起這個話題,先人的文章詩賦學習之時到某些關節便流下眼淚,看到旁人嬉戲笑容便更為難過,橫流不止。

遙想當年,一桌一椅一床一被一茅草屋而已,老先生便以“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而自已慰籍,文人以天下為己任,“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可世道不同了,“提攜玉龍為君死”或許不是心中所想,大部分的人還是以此為鍍金手段,隻求一時受苦能讓自己一世不受苦,每每感概於此事,便痛心疾首,世道終究還是變了,可似乎也沒變,讀書人也為了功名利祿,亦有讀死書,於是世間唯有李太白,而無李更白,可這又有什麼所謂呢,陽明先生格物致知得到了唯心,可又能否真的唯心,心之所至,金石為開?

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失望能如何,難道與皇帝談學問時從桌底抽出一把水果刀?唯心還是違心?倒不是論對錯,哪有絕對的對錯,難道如小說中所說有大道之爭?不至於,倒真有些想念那個年代,治學之人有骨氣,清白浩然,誰又能真的置身之外,從未有此道理嘛,真要抽出那把水果刀,怕是一家一姓之間天下便照常運轉,總要承認自己的平庸和寡不敵眾吧,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啊,囊括四海,哪有這樣的學問啊,能讓人讀聖賢而飽饑?讀書人也有讀書人的道理,輸了就是輸了,贏了也是輸了,何為?與無謂人爭閑氣不算輸?亦或你或他就應該自裁於此?點到為止嘛,又不是輸不起,心態變化更為正常,可總會不該如此的,勾心鬥角,以莫須有的“規矩”,小時候學習不認真,一直不懂“無絲竹之亂耳”為何意,總覺得有抱負便該施展於天下,現在想來,便是幼稚至極,憑什麼偏偏是你嘛,你是聖賢?若真是聖賢,也早就在吃冷豬頭肉了,孔子學問淵博,可最後呢,不是所有的天下局勢如一人所想,可道理終歸是道理嘛,可它也隻是道理嘛,規矩是用來打破的,若是死守,便不會有朱子,陸九淵之流,早就應該自裁於天下,以此謝自己的罪,為何?隻因與大道不一,可最開始的孔老夫子便 是生而知之?還是佛陀出生便叫了佛號隨即蓮花飄散?人心終究不可思量,或有不為己者,可又能如何,天下大勢又豈是我輩中人能左右的,無非延緩罷了!

每次讀到魯迅先生的文章時便看向世道,由心與心中的魯迅言語“先生你錯了,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醫心之舉終究隻能存在眾人心中數年,終究還是沒辦法長存於世”魯迅先生每每此時,便點起一根煙,大笑一聲“俯首甘為孺子牛嘛”嗚呼哀哉,終究還是輸了“輸了嗎,我看未必,或許醫心之舉無法長存於世,那不還有千千萬萬個我嘛,世道總是慢慢變好的嘛”我便不再言語,寄心中所想與遠方,可與誰說呢?或許於自己勸自己,又或許對這天下說,可我又有啥資格呢,隻是一介黃口小兒罷了,先生又言“可我也隻是個寫文章的而已啊”

小時候害怕鬼怪之流,睡覺前必於床上磕下響頭,便不用害怕,鬼怪自有鬼怪收嘛,心誠則靈,是啊,心誠則靈,可我又是誰呢,我滿腹牢騷,無施展之地,“你看,又妄自菲薄了不是,你不一般啊,你可是個孩子啊,你可是好孩子啊”對先生佩服,作揖笑言“先生也是少年郎,於我何異,何必妄自菲薄”先生臉上掛不住,上來給我三板栗。

想李太白了,可我又不認識他,我踏足心湖,求教心中太白,“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得嘞,您繼續吧,咱可不比您,便是“小兒不識月,呼做白月盤”這份心咱就沒有,咱隻是一介黃口小兒罷了,太白裝作未見我一般,自顧自舞劍,邊舞邊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忽然覺得見到太白或許沒那麼好玩,也是個無趣的人,心神剛有漣漪,太白便如同剛見到我一般,“來一壺?我這可是好酒,貴妃賜的酒”罷了罷了,飲一壺又怎樣,無非是醉倒當場,或許還能勾肩搭背太白兄,豈不妙哉,“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李白看著我麵容中露出了久違的壞笑,我就知道,這老賊沒憋什麼好鳥,也是個老頑童,叫來先生同飲,先生似乎比太白兄有意思多了,也不顧那作揖之禮,盤腿就坐,舉杯就喝,喝完就走,毫不拖泥帶水,把太白兄都給看傻了,什麼人嘛這是,可我知道啊,先生飲酒醉倒,在學生麵前不就失去了一些浩然氣嘛,先生走時高喊一聲,“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是在提醒我?也不管太白兄,追上去大喊“你在教我做事?”先生嗬嗬一笑,乘風歸去,好嘛,一個兩個的,把你們當先生,都來戲耍我這個小徒弟?真當我好欺負?正生氣著,身後一人摸摸我的頭,回首作揖,便是那蘇子,這老家夥也不是啥好鳥,一準是聞見酒香過來的,“文章做完了嗎?”蘇子終究還是蘇子,好家夥,一句話我就蔫了,舉雙手投降,告別太白兄與蘇子。

做文章?這輩子不可能做的,不如回去偷聽那兩個老王八蛋聊天,心念所致,便飄然而歸,躲在先生茅草屋裏偷聽,好嘛,兩個老家夥在說我?還說我心底不如褲兜幹淨?對,你們說的都對,誰讓你們是先生呢,“來了也不說一聲,嘛呢?外麵那兩個混蛋是不是又在喝酒,給那太白說,再敢喝多了說我姑娘標致我打斷他的腿,兩個老王八蛋都不是啥好鳥,就知道欺負老實人”回首再拜,杜大家!”先生受了一禮,“不必勞煩先生,我現在就去打斷他的腿,就打當年高力士脫靴那隻,讓這老小子天天顯擺”說實話,是真不敢的,大唐劍術前幾人,我去不還帶被剁成肉醬當下酒菜,“你心神不寧,可是有什麼難事?”行吧,啥都瞞不過杜大家,無非是感概世道變化,人心不古,萬世皆為功名,而不為天下罷了,“你這小子,明明是個聰明人,天天卻想這些不著調的,我便是讀書人又如何,難道真如詩句所說,吾獨受凍死亦足?我願意,我老婆都不願意,孩子們也不願意,所以說啊,你需要找個老婆管管你了,天天關心天下,天下是你家啊!”杜大家這麼說話的時候蠻少見的,仔細一看,臉上五個巴掌印,一看又是慷慨過頭了,被老婆打的了,得嘞,瞅瞅你這我還敢找老婆?被打死了你給我埋了啊?似乎感覺到我咋想的杜大家微笑一言,並未出聲,去你大爺的,說的這叫什麼話嘛,再也不來了,早晚讓太白兄把你女兒給霍霍了才好,老不羞的,心神一定,便又回到了自己,老師還在講那鳥語,煩死了,聽不懂老師說啥hi siri,口袋手機忽然一句我在,我就知道,今天自己的命數算是已盡,咦籲兮,都怪那先生,說啥生於憂患嘛,這下可好,真憂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