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以石油和冶金工業為核心,以海運為交通紐帶的巨型工業區雛形,已經在太平洋上全麵鋪開。
——根據眼前播放的視頻資料,在新不列顛島的拉包爾,利用當地得天獨厚的優良港口,一座巨大的煉鋼廠已經投產運轉,龐大的廠區裏,隨處可見煉鐵高爐在發出呼叫,數千度高溫的鐵水在爐內蠕動,滾滾的濃煙在天空彌漫。一列列拉貨的電軌車在鋼軌上呼嘯,高爐燃燒的烈焰將夜幕給映得彤彤紅……
而在澳洲的西部,更加靠近礦石產地的位置,還有另一座規模更大的鋼鐵廠早已存在。
“……看起來,就算是在讓人整天懶洋洋的熱帶海島,也能把工業給搞得有聲有色嘛!”
看著地圖上被標出的一係列工業區和礦區,王秋不無感慨地說,“……同一塊土地落在不同的民族手裏,其命運也會截然不同啊!我們那邊的南洋沒能崛起,莫不是因為什麼熱帶民族的劣根性嗎?”
“……唉,似乎也隻能這麼認為了。同樣的一片土地,在日本人手裏和在東南亞猴子的手裏確實完全是兩個概念!舉例來說,新幾內亞島上的礦產濟源那麼豐富,不遠處又有日本、中國這樣蓬勃發展的大市場,我們那邊的巴布亞新幾內亞居然搞得比非洲一些國家還窮,連賣資源都賣不好,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同樣坐在一邊看資料的馬彤撇嘴說道,“……不過,雖然工業農業和現代化交通都搞上去了,但隨之而來的環境汙染問題也是非常之嚴重啊,看看,這片棕櫚樹林都被工業廢氣給熏死了,河水也被汙染得不像樣。再接下來,那些什麼水俁病、痛痛病、光化學煙霧也都要跟著冒出來了吧!呃,不對,是已經發生了!”
她歎息著從文件夾裏抽出幾張照片,上麵盡是各種能夠讓環保人士怒發衝冠的慘狀——遮天蔽日的灰黃濃煙,五顏六色的混濁小河,枯萎死亡的樹木和莊稼,還有因為環境汙染而患上了各種怪病的工人和孩子,“……如果這兒也有綠色和平環保組織的話,恐怕早已鬧得沸反盈天了吧?!”
“……放心吧!鬧不起來的!他們如果出現在這個時空,那麼要麵對的可不是什麼自己把自己給忽悠傻了的歐美白左聖母,而是讓阿拉伯恐怖分子都要發抖的納粹、法西斯和布爾什維克!”
王秋聳了聳肩膀,“……每年都有上千萬的人類死於互相殘殺,各國政要都是隨隨便便屠殺個幾十萬人不當回事兒的冷麵屠夫,殘暴值足以讓我們那個時代的任何恐怖分子頭目望塵莫及。真要有那種腦殼壞了的綠色環保分子敢跳出來叫囂,被塞進集中營或勞動營都還算是運氣,說不定就直接進萬人坑了!”
馬彤想了想綠色環保組織在納粹黨衛軍或者蘇聯契卡戰士麵前抗議的場景,頓時感覺這畫麵實在不忍直視,“……呃……好像還真是這樣沒錯——莫非這才是作了死就一定會死的時代麼?”
“……咳咳,其實這種環境汙染,也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必要代價。很多時候,我們在照片上看著觸目驚心,希望能夠重新看到青山綠水。殊不知當地居民是何等厭惡世世代代看膩了的青山綠水,盼望著能夠過上城裏人的生活呢!區區汙染就根本無所謂了。比如一堆外國專家就成天期盼著西藏保持原生態,不用電不開車不看電視不搞基建。至於當地藏民肯不肯過這樣坑爹的窮苦生活,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最近被曬得全身炭黑,並且瘦了十幾斤的郭教授,一邊悠然地喝著一杯菊花茶,一邊如此評論說,“……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民族,當然都可以回到刀耕火種的社會,平靜而又野蠻地等待著滅亡的日子。但假如這個民族還想在殘酷的世界競爭之中生存下來,還想追求更多的知識和真理,還想享受更好的富足和便利,就必須走上這條工業化的道路,一刻也不能停下。否則縱然保留下了青山綠水,也不過是給外來侵略者留下的戰利品罷了——你看看南太平洋上那些風光無限的海島,有多少都成了八竿子打不著的歐美國家托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