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很嚴重!
屍蟲是怨氣所凝,隻要有怨氣,隻要存有殘魄,它就能找機會重新凝聚成形。
秦府怨氣太重了!
再多呆一會,屍蟲怕就能吸夠怨氣,重新造成禍害。
秦南喬自是不能讓它得逞。
她還要利用它,找到其他的幕後同謀!
符針入體的瞬間,一層薄薄的光膜,將小肉蟲整條嚴實無縫地、牢牢地籠在了裏麵。
秦南喬身體晃了下,隻一下,她就穩了下來,繼續念咒語。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以吾之靈,撫物之魂——急急如律令!”
“呲”一下,小肉蟲冒出了一絲黑煙,像是被烤熟的肉條一般。
它痛苦地嚎叫著,掙紮翻滾,它利用符針的固定力,拚命撕扯自己的身體,恨不得把自己從符針上撕裂出來。
秦南喬口訣不歇,小綠蛇繞著小肉蟲飛快地轉圈圈。
一炷香過。
符針終於被小肉蟲慢慢吸收。
小肉蟲被符文裹成了一個繭。
秦南喬旋了下手,收了小綠蛇,這才鬆了半口氣,虛脫的腳都有些站不穩,實在是沒力氣了。
“丁香你怎麼在這?主人呢?”
門外,傳來伊曼低低詢問丁香的聲音。
丁香:“姑娘說沒有她允許……”
“伊曼!”
秦南喬高聲叫喚,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伊曼推門進來,看到秦南喬安然無恙,神情鬆懈了下來。
“丁香,把你給主人做的湯拿來!”
“是!”
丁香應答一聲,轉身離去。
伊曼走上前攙扶著秦南喬坐下,“主人,您怎麼樣?”
“沒事,”秦南喬點頭,“對了,半夏母親的事都辦好了吧?”
“有驚羽幫忙,很順利。”
伊曼說著,目光落在被繭子裹著的小肉蟲,皺了皺眉,“主人,這是什麼?”
秦南喬簡要地把陳大夫和屍蟲的事說了。
伊曼聽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隨後,秦南喬說,“這個小肉條是屍蟲的殘魄,我用符文困住了它,應該是跑不掉了,你把它收起來。”
小肉蟲軟趴趴的,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仿佛已認定自己必死無疑。
伊曼照辦。
丁香端著湯羹進來,“姑娘,劉公子在外邊,說……”
餘下的話,在她眼睛看到小肉條後,梗在了喉嚨口。
伊曼接過湯羹,低低訓斥,“你管他什麼劉公子楊公子的,沒看到主人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嗎?”
秦南喬抿抿唇,慢慢道,“讓他在這裏休息一宿,有事明天再說。”
這個明天,實則隻在兩個時辰後。
起因是,秦南喬做了個夢。
夢裏是阿旺那雙水汪汪的眼,一眨不眨死盯她。
秦南喬睡不著,就讓驚羽去把在睡夢裏說囈語的劉雲杉給挖起來了。
黎明前的夜,黑得格外沉。
原本一臉不情願的劉雲杉,一看到秦南喬,睡意全無,湊過去,壓著嗓子征詢。
“大師,阿旺那……我要怎麼回話比較合適?”
秦南喬看他一眼,讓伊曼把小肉體放出來,她湊過去輕輕吹了一口氣。
“走!”
小肉條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似的,化出一個隻有手指大小的陳大夫,在她前頭引路。
劉雲杉瞠目結舌,腦子一片空白。
伊曼好心地推了他一下,他才木木地跟著走了。
宜逍居外,秦懷瑜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做什麼,帶著一隊秦家軍,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