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聖上腳步虛浮地來到宇文遠麵前,顫抖著雙手接過宇文遠手中的血字絲帕,望著絲帕上那行殘缺不全的血字,胸口一陣翻湧,喉頭驀然一甜,冷不防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父皇,父皇!”宇文齊慌亂地抱住搖搖欲墜的聖上。
“來人,快宣太醫!”宇文遠沒想到父皇會是這樣激烈的反應,如果父皇因此而歸天,那麼他的罪孽就大了,他極力穩住自己紊亂的心神,聲音顫抖地發號施令。
宇文遠一聲令下,一眾太監宮婢連忙傾巢而出,七手八腳地將麵色灰暗的聖上抬到龍榻上去,幸好太醫隨侍在偏殿,一聽傳召急忙趕到,於是掐人中的掐人中,診脈的診脈,針灸的針灸,好一頓折騰,終於將聖上從南柯橋上攔了回來。
這是什麼情形?柳夏慧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疑竇叢生,看來那個作古的太子死得果然不明不白,血字絲帕是解開宇文誌死因的重要線索。
柳夏慧望著龍榻上神情委頓的聖上,麵色紅潤,如果不是嘴角殘留有血跡,根本就不像一個身患重病的人,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哼哼唧唧了一會兒,聖上終於悠悠醒轉過來,不過他醒來的第一眼不是看自己的兩個兒子,而是正陷入沉思的柳夏慧。
“新顏……”聖上目光如炬,右手顫抖著舉起又無力地垂下。
不會是回光返照吧?柳夏慧不由自主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見皇帝老兒一副交待遺囑的神情,她很狗腿地跪倒在龍榻前,握住了聖上白皙卻冰冷的手。“聖上,你有什麼話要對新顏說?”
“新顏,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可惜……誌兒沒有福氣,不過遠兒……齊兒……都是朕的兒子,隻要你……開口,朕可以……為你做主,朕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風光出嫁……”聖上握著柳夏慧的手驀然像火一樣滾燙起來,情緒也似乎有些激動。
沒想到聖上對顧新顏如此關心,比她宰相老爸過之而無不及,隻是柳夏慧卻莫名地覺得聖上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單純,不像父親看女兒,倒更像男子看傾慕的女子!
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嗬?聖上雖然很有成熟男子的味道,有權有勢又多金,符合她對未來老公的想象,但是在這個食古不化的朝代,聖上的年紀隻適合做她的父親,她怎麼可以天馬行空地認為聖上對她有非分之想呢?她真是宮廷戲看太多了,中毒太深。
“新顏謝過聖上隆恩,隻是太子屍骨未寒,新顏怎麼忍心馬上出嫁?”柳夏慧婉言謝絕了聖上的提議,擺出一副貞節烈女的架勢來。
雖然宇文遠和宇文齊玉樹臨風、俊逸不凡,擱在二十五世紀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美男子,可是他們對自己的動機都不單純,政治背景下的婚姻她可是一點也不感興趣,她想要的是對自己死心塌地、可以和她共患難同生死的癡情男人!
“唉!”聖上微微歎息了一聲,手上的溫度漸漸恢複如初,氣息也平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