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馬記事1(1 / 1)

我叫依然,女,是個領堂弟子,也就是東北出馬仙。我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在別的小孩兒玩泥巴的時候,我會一個人坐在那,忘著天空,問自己: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七歲之前眼前總會有影像出現,像人,也像故事,夢裏和現實有時候會傻傻的分不清楚!就像是另一個人的記憶混到了一個孩童的身體,這是怎樣一個亂字可以形容?

自七歲之後,那些影像似乎消失了,那些模糊的記憶也消失了,我似乎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人,然而,也隻是似乎而已。

從小到大,我不能走夜路,會覺得後麵有人,那呼吸聲,那聽不見的腳步聲,像是踩在我的心頭一樣清晰,確是別人聽不見的回響。心裏總像是自言自語,你去哪?我回家。有問有答,明明是兩個人的語氣,確是我一個人的聲音。我不敢告訴任何人,好像有人在告訴我:不要說出去,別人會把你當成怪物,當成精神病。直到我長大立堂口,成為一個真正的領堂弟子,出馬仙,我才知道,原來那些仙家師傅從小便跟在我身邊,我那些異於常人的經曆,隻不過是眾多出馬弟子的經曆之一。每個出馬弟子都有他自己坎坷的人生路要走,所謂大磨成大器,不磨不成才,可這條路究竟有多難走,究竟要承受多少悲傷往事,聚散離合才能有幸遇見一位恩師帶你出山,隻有走出來的人才能知道!!!

那是一個傍晚十分,有人敲響了我家的房門。打開房門一看,是母女二人,母親看起來不到五十,女兒二十多歲,母親臉上帶著滿滿的憔悴與無助,女兒責是滿臉的驚慌與害怕,兩眼中的驚恐讓人看了心疼!我抬眼向她們身後望去,咦?居然沒有人?奧、不,是居然沒有鬼。轉過神來看了看她們母女,請進!我側過身請她們進屋坐好。

點香、請神、問卦。點燃六根香,東北大堂人馬分五路,老輩講狐黃白柳灰!而現在我們供奉最多的五大家確是狐黃蟐蟒帶清風,不知從哪一輩起白家灰家退出了五大家,蟐家蟒家分成了兩路,鬼主煙魂也就是自家老輩過世的人,正常死亡歸地府的或是意外身亡沒有歸地府的,他們有了一定的道行,回道陽世三間,回到子孫後代的家裏,抓弟子磨香托,立堂口。成為鬼仙也就是所謂的清風鬼主,悲王將帥!五路人馬各家一根香,加上一根報馬香,合成六根一柱,點香問神,卦起!!!

我不自主的打了兩個哈欠,用手擦了擦因哈欠流出的眼淚。把孩子的姓名年齡,生辰八字給我,報上家住哪方哪角!話是我說的,確帶著我不可能存在的威儀。我知道他來了(我家胡家查事的仙家)。那孩子母親趕緊說出,孩子叫董娟(化名)23歲冬月23,半夜十一點半生的,我家在,東旺小區。我低頭右手大拇指與食指中指之間上下來回點動,忽然停在中指第二節處,抬頭看像那個女孩,開口特別平靜的說道:你看見她們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她們不是想嚇你,她們隻是有求與你,前世緣分今世找,你欠她們母子的,拿錢消災,送她們歸地府,給她們一個投胎轉世的機會,她們離開,不在驚擾你,你安心做你的買賣,而且她們離開後,你的生意會好起來,店裏也不會再讓人感覺陰森森的不愛進人。

話說到這,隻見那個女孩抬頭愣愣的看著我,她們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覺對麼?我不用去看精神科了是麼?說完,她轉過頭看向了她的媽媽問:媽、我沒瘋對不對,媽、我真沒瘋。女孩心裏那種悲涼,無助,又夾雜著如釋重負的釋然感一下子全都湧向了我!他奶奶的,這體感太特麼酸爽了!雖說做了出馬弟子這麼久,可我還是不太能習慣接收香客的情緒,因為那裏麵有時候是悲傷,那種悲傷讓你想結束自己的生命,覺得生活豪無意義,那裏麵有時候是憤怒,憤怒到你想殺人放火,有時候是心無雜念,無欲無求到讓你想立刻剃度出家,可那裏麵確唯獨不會有快樂,因為心情好的,沒病的不可能找我,我心裏突然有一萬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的內心在捂臉哀嚎中,請勿打擾!

查到這裏,已然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就是她們是否接受仙家為她們做法事,超度送鬼,送那一對可憐的母子歸地府了。那女孩也和我說起了她的經曆!原來在三個月前,她租了一個店麵,做奶茶,冷飲。起初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人來人往偶爾也會有幾個小男女進來喝一杯,聊聊天,可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客人居然到了門口都會調轉方向離開,有的說走錯路,有的說下次吧!而她自己也發現身邊似乎總是冷颼颼的,好像有人在,可她回頭又什麼都沒有,直到有一天,她剛要關門閉店,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那麼的清晰,穿著幾十年前那種粗布麻衣,衣服上帶著補丁的女人。那女人一閃而過似乎進到了裏麵的單間。這一幕嚇的她寒毛倒豎,啪的一下啦下了卷簾門,回頭就跑。回到家,她仔細想了想,問自己:能不能是看花眼了,門玻璃反光看錯了吧,能不能是過路人的倒影?在這種恐懼中,她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來到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