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大門口此刻圍滿了人，顧家老虔婆張氏正抓住大孫子顧清的胳膊把人往外拖，大兒媳餘氏跪在地上直呼：“娘，你別賣了清兒，我去想辦法掙錢。”
顧清見餘氏跪在地上，饒是他腦子再不靈光也知道此刻奶奶正在發難他們。
“奶奶，我不去，我不去。”顧清一隻手去推開張氏，又往餘氏腳邊走。
顧清到底說也是十七歲了，情急之下一手把張氏推倒在地。
餘氏見顧清已經脫離了張氏的魔爪立馬起來把兒子護在身後。
張氏被推倒在地好似受了多大委屈，雙手拍著大腿嚷到：“天殺的，大兒子走了，現在大房一家不孝順，沒把我這老婆子放在眼裏了。”
門口的一群人早就看不慣張氏的一貫作為，聽到她竟說出這樣一番話都忍不住咋舌。
“張嬸子，話可別這樣說，那大江在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把顧清賣了，人家剛一走你就打上主意了，那也是你親孫子啊。”
花嬸一向看不慣這老虔婆的作為，不由得說上一句。
哪曾想張氏聽見她的話嚷的更大聲了。
“現在他們一家吃我的，用我的，還交不出一文錢作公中用，把這個傻子賣給有錢人家是為了他好啊。”
餘氏聽不下去了，以往因為顧清的原因她總覺得對不起顧家，故而忍氣吞聲了十幾年，哪曾想大江一走，顧家還是容不下他！
“哪裏有那麼好的事情！今天是婆母逼我到了絕路。”餘氏把顧清護在身後，擦了一把臉上的淚，原本一個周身溫柔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此刻也變得強硬堅定起來。
張氏仿佛預知了餘氏要說些什麼，便顧不得自己還坐在地上裝柔弱的事情，一邊爬起來一邊叫二兒媳何氏去抓住她，不讓她開口。
顧清見到平日裏就對自己很差的兩個衝過來，不由得站到了餘氏身前去擋住兩人。
旁邊又鑽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顧琬。
本來餘氏不讓她出來的，怕自己護不住她。可顧琬在屋裏看著也不是滋味，便衝出來跟哥哥一起攔住奶奶跟二娘。
餘氏見狀一下跑到了門外人堆裏，邊跑邊說：“我婆婆為了十兩銀子就要把我的清兒賣給一個老頭子，那個老頭是個瘋子喜歡折磨人，聽說被他折磨死的人不下十個。你們說這是去過好日子嗎！這是把清兒往火坑裏推啊。”
眾人一聽皆變了臉色，沒想到這個張氏竟然能做出此等壞到底的事情。
“張嬸子，你也不怕被雷劈死，那是你的親孫子啊。”
“哪有人把自己親孫子賣給別人折磨的，天理難容。”
……
餘氏口中的老頭子，村裏有些人也聽說過，不由得為他們打抱不平。
張氏見事已至此，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她雙手叉腰站在自己家門口對著門外的村民吼道：“既然你們在這裏為他們說話，隻要你們給我拿十兩銀子，我就把他賣給你們。”
大家本有心幫餘氏一家，但是十兩銀子都夠一家人兩年的開銷了，頓時心中那股子想幫忙的心就被擊碎了。
一些人直接走了，生怕牽連到自己。
餘氏也知道如今這個局麵大家也是有心無力，不由得看向顧清跟顧琬，全身像是沒了力氣般軟坐在地上。
“娘，你別賣顧清，以後我出去掙錢，掙的錢都給你。”餘氏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哀求的眼神看向張氏。
“也不是不可以。”
張氏嘴角一笑，沒了剛才的氣勢逼人。隨即說道：“如果你給顧清找了媳婦，我就不賣她。”
本以為有希望的餘氏，瞬間又被打入深淵，雖然清兒長的不錯，但卻是頭腦有些問題，現在正常人家誰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花嬸跟兩兄妹把癱坐在地上的餘氏扶起來了，她與餘氏交好，但是現在自己也有心無力。
況且自己家裏隻有兩個兒子，沒有閨女，實在幫不上忙。
氣不過的花嬸對著張氏就說：“老虔婆，遲早被雷劈死！”
張氏才不會在意這些言辭，聽得多了，她就當一陣風吹過，對她沒有一點影響，還故作自己有了讓步的語氣說到：“我又不是沒給她機會，她自己找不到人，趕緊收拾收拾，我把人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