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緣起贈玉(1 / 1)

永寧七年,河清海晏,春風十裏。

寧州城位於汴京西北方嗎,棲月湖自城中穿過。寧州城雖不算大,但勝在精致,煙柳畫橋,風簾翠幕,不僅是水鄉,還有各種小攤商販,街邊小吃。

棲月湖邊站著一位身穿暗藍色錦袍的少年,他雙手緊握成拳,低斂著眉腳尖試探的朝湖邊挪步,湖麵倒映出他清俊的麵容,年紀雖小,但不難看出就憑這非凡的容貌和通身的氣度,以後絕是人中龍鳳。

榆柳樹上,一位身穿綠衣羅裙的嬌豔少女慵懶的躺在樹幹上,目睹一切的她嘲弄般的朝少年開口:“喂,你到底還跳不跳了,本小姐都看著急了。”

清亮的聲音傳來,少年陡然一驚,隨後便是慍怒。

“你瞪我做甚?我可沒得罪你。”綠衣少女輕快地跳下樹吖,不緊不慢地朝他走來。

“這裏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保不齊跳了,也會被人救了,不如我給你一瓶毒藥,悄無聲息的死了也沒有人能發現,到時圓了你的心意,豈不美哉!”綠衣少女嬌俏一笑,仿佛死在她眼中,不過是像今天吃了什麼飯那樣隨意自然。

少女這麼一攪和,倒是一時間打亂了少年想死的念頭。

其實並不是她沒事兒發什麼善心,隻是她覺得眼前這人的遭遇,她頗有幾分能感同身受罷了。

少年左臂綁有白帶,想必是家中至親之人去世才會如此絕望。

她雖是孤兒,又來到這裏,但母親很疼愛她,她明白失去這份愛她又會有多難受。

“拿來吧!”她沒想到少年傻的認真,居然真的向她取藥。

她嚴肅的拽著少年胳膊,拉著他到一旁台階處坐下:“你都不怕死了,幹嘛還害怕活著呢?”

隨後柔聲道:“生死自然理,消散何繽紛。我聽說所有愛的人離開了你,就會化作天上的星星,變成你的守護神,保佑你,祝福你。難道你希望她們看見的是你如此頹廢,不珍惜生命的樣子嗎?”

少年微一震,眼底的頹靡之色漸漸消退。

正在這時,幾個侍女朝湖邊找過來:“小姐,小姐你在哪兒,我們該走了。”

“小姐——”

綠衣少女準備起身離去,少年陡然抓住她的手,聲音雖小,但她聽清了:“是謝謝!”

許嫦清微一愣,朝他笑著說:“我要走了,你要乖,不準再尋死了知道嗎?”

少年乖覺得朝她點點頭。

“哎,等等。”這是少年今天朝她開口說的第三句話。

“又怎麼了?”少女疑惑地問。

少年取下脖頸上的玉佩遞給他:“這是我給你的信物,以後若是我們有緣相見,憑借這個我就能認出你了。”

“好。”少女笑著應了。

綠衣少女剛找到侍女,便看到馬車已經在路口等她了,一位身穿絳紫色華服的美夫人掀開車簾:“清兒,不是說好在客棧待著,又耐不住性子出來亂跑了吧。”

少女吐舌頑皮一笑:“母親,反正這次回京,往後數十年我都要去崆峒山待著,當然要趁早出去玩一玩兒的呀!”

少婦瞧著女兒精致卻比常人蒼白的臉,一臉擔憂,歎道:快上車吧,也不知清兒這病什麼時候能好全。”

少女不在意的上車安慰著婦人,馬車行進,她依稀又看到了河邊少年望向這邊的身影。

是的,遇見她的時候,正是蕭逸凜人生最孤獨,最難熬的那一天。未能長成,就已明白未來這勾心鬥角,殘酷冰冷的一生。

而她,則是這幽暗的沼澤中唯一盛放地夜曇,是他少年時期特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