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時衣作為正處在關鍵階段的藥品研發人員,已經整整三天三夜沒睡了。當看到儀器上被小心提取出的液體能夠作用於病變細胞的靶點時,齊時衣整個人都要激動地跳起來了。
可能是太激動了,再加上太久沒有休息了,齊時衣在剛放鬆下來後,緊接著就是一陣耳鳴,眼前一片漆黑。砰的一聲,齊時衣昏倒在了地上。
“鈴——”鬧鍾聲劃破了寧靜的清晨,鳥叫聲透過紗窗隨著暖洋洋的朝陽溜進了房間,灑在了床尾。“唔,吵死了...”齊時衣嘟囔著,手伸出溫暖的被窩在床頭到處摸,企圖找到那個喧鬧的發聲源。很明顯,為了叫醒自己,鬧鍾根本沒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當齊時衣發現把人縮在被子裏都躲不開那惱人的聲音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撓了撓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唔,腦子還是一片漿糊,下次做實驗不能那麼晚了...我都怕我猝死...齊時衣打了個哈欠,邊拿起手機關鬧鍾邊想著。
咦?...我昨天...有回來嗎...?齊時衣猛地睜開半睡半醒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這不是我爸媽家嗎!我以前的房間?!
由於工作的原因,再加上齊時衣不願意麻煩父母,怕他自己回來的時候吵到家人休息,一直都是在外邊租的房子。當了好幾年的社畜,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屬於是,當齊時衣看到手機上的年份和時間後,心裏留下了苦澀的淚水,到底是誰那麼喜歡穿回高中啊...這破事還能輪到我頭上...
“十一寶貝,你今天不舒服嗎?怎麼起這麼晚啊?”齊媽看今天齊時衣久久沒起來,有點著急,但還敲了敲門才打開。
“沒事的媽,我隻是昨天睡得有點晚了。”齊時衣尷尬地笑了笑,“我馬上就換好衣服出來。”
“行,那你注意點時間啊。”齊媽走前囑咐道:“小筠在樓下等你呢,別讓人家等急了。”
“知道啦。”齊時衣快速換好衣服,洗漱,拿著齊媽準備好的早餐奶和三明治,拎起書包就衝出門去了。
陽光溫柔地描摹著樓下少年的臉龐,給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少年個頭高,穿著校服褲,白藍色校服外套拉鏈敞著,裏麵配著一件簡單的白T恤,外套袖子微微挽起,露出手腕纖細有力,食指修長,指節分明。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懶懶散散地扶著一輛天藍色的自行車,時不時往樓方向望望。當他看到齊時衣身影的那一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眉眼彎彎,笑容如初春的陽光,融化了隆冬的雪。
“你終於出來了,好慢呀十一。”少年一手環上齊時衣的肩,給他了個懶懶地擁抱。
“行啦你,柳筠,你真黏糊。”齊時衣嘴上嫌棄著,但還是回抱了。在原世界裏,兩個人雖然報的是同一個大學,但是專業不同,又都是比較忙的專業,見麵就少了,更別提之後齊時衣跟著導師去做項目,就更難見麵了。但其實也不是擠不出時間見麵,一起吃個飯,出去玩玩的時間肯定還是有的,但不知怎麼的,兩人就冷淡下來了,以往都是柳筠主動邀約,但是往往撞上齊時衣工作的時間。當齊時衣想約的時候,柳筠也很難能抽出時間,這麼一來,兩人就更是沒有了啥交集,除了偶爾的節日問候,齊時衣極少能碰到柳筠,就隻有從朋友那邊聽到他後來是去了什麼大公司,做了什麼很厲害的工作...齊時衣有些怔愣,看著柳筠俊美的麵容回憶著。
“怎麼啦,就一個周末沒見,你就被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我給迷住了嗎?”柳筠笑吟吟地看著懷裏的齊時衣。
鬆開擁抱,齊時衣忍不住回了個白眼:“yue,你可別自戀了。”齊時衣騎上了自己的單車,“走了。”
“來啦!”柳筠也騎上單車跟在了齊時衣後邊。說實話要不是再不走就有可能遲到了,柳筠真不願放掉這個難得的機會,畢竟平時也就勾個肩搭個背的,多了還會被嫌棄膩歪,但要是再不走,遲到了怕是皮薄的時衣“要掉小珍珠了”。這樣以後時衣都不跟他抱抱了才是真的虧大了。
上完幾節課,齊時衣心也挺慌的,和柳筠在課間去走廊上散散步。畢竟也出來工作這麼多年了,上學時的那些小細節啥的他是一個都不記得了,知識更是忘得一幹二淨。要不是有柳筠帶著,這貨是自己的同桌,自己連座位啥的都不記得,還要被嘲諷老年癡呆。還有當同學來找他打招呼的時候,也隻能笑著回應,用著“你啊”、“他呀”的替代詞來掩蓋自己完全忘記他們叫什麼名字。嗚嗚嗚,我真是太慘了,這些人變化也太大了,要掉小珍珠了。今天從穿越過來到現在還懵著的悲傷時衣在自己腦子裏發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