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沉的悶響,海藍被撞飛出去,密碼箱也被撞散,雪白的婚紗似羽毛一般飄飛著,汽車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順著軌跡從海藍身上碾壓過去,又撞飛一個路人,撞倒一根路燈杆,直到撞在花壇上才停了下來。
倒坐在地的成才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看著雪白的婚紗飄落在海藍身上,周圍的路人也驚嚇得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如同回聲一般此起彼浮的聲波,似是晴空劈下的勵掌打在成才頭上,擊醒了意識,頭撕裂一般地疼。
成才騰地站了起來,但又無力地癱坐下,瞬間腿中的骨頭似被抽出了一般,完全支撐不住身體。雙手撐著地,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但身體又搖搖晃晃地墜落,隻能雙手撐住地,俯著身子似狗一般前行。
但隻前行了兩步身體又歪歪扭扭地斜衝出去,臉、手掌、手臂被堅硬的地麵磨破滲出血,但成才完全感覺到不到疼,堅持著似雜技演員般一路滾爬到海藍身邊。
海藍的頭發淩亂的披散著,眼睛、鼻孔、嘴角、耳朵全都流出鮮血。成才坐在地上將海藍抱在懷裏,用力地搖晃著,“海藍,海藍,你醒醒啊,你怎麼了,你哪疼?”
成才抓起婚紗的裙擺為海藍擦著臉上的血,“你醒醒,我是成才……”
在成才搖晃和呼喚下,海藍漸漸睜開雙眼,但眼神迷散而無神,眼球似相機的鏡頭在聚焦般左右找尋著。成才興奮地叫著:“海藍,是我,成才,你看到了嗎?”
尋著聲音,海藍的眼神終於聚焦停留在成才的臉上,眼中閃爍出似從心底射出的光茫,氣息孱弱無力地斷續問:“你——沒——事?”
成才的淚水輕輕滑落,笑著說:“我沒事,沒事,你哪疼啊?”
海藍的嘴角微微翹起現出一絲笑意。成才朝著圍攏的人群大聲喊著:“快打120啊!”人群中有人回應著,“打了,打了,已經打了。”
成才低下頭,手輕輕撫摸著海藍的臉,柔柔地問:“你哪疼?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海藍緩慢地捯著氣,嘴唇微微抖動似在說些什麼,但聲音輕得還未說出口就被微弱的呼吸衝散,成才把耳朵貼到海藍唇邊,但隻也能聽到似“shi”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哪疼?”成才著急地問著,淚水滴在海藍的臉頰緩慢滑落。
突然海藍的手臂強有力地抖動了一下,成才看到海藍的食指痙攣一般硬硬地指著婚紗。成才明白了,海藍是想聽婚禮誓詞。
成才聲音顫抖哽咽地剛說出“我願意”,又似意識到什麼,立即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定了一下,聲音溫柔而有力地連續說:“我願意娶海藍小姐為妻,一輩子隻吃她做的飯,不管好吃,難吃,生,熟,哪怕隻有白菜、豆腐,都決不提任何意見欣然接受,以吃國宴的心情堅持吃完。”
“海藍你聽到了嗎?”成才虔誠地說完誓詞,似這誓詞是什麼神仙咒語,說過後就能立現神秘莫測的法力能起死回生,海藍生龍活虎地從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土說:“老公,咱拍婚紗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