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長發鬼，跟她的距離不足半尺。
其噴吐出的話語，還夾雜著某種幽怨和寒冷，給少女凍得鼻尖又酸又癢。
“你你你——！”
“……”
“鬼啊！！！”
“？”
“啊啊！！！救命啊！！！來人啊！！！放開我嗚嗚嗚……”
‘鬼鬼’的發尾收了回來，將她慢慢放回地麵。
“嗚嗚嗚……”
“你…在…笑…什麼……？”
她像在笑的樣子嗎？
她被嚇哭得老慘了好不好！
本來就莫名其妙地蘇醒在這個鬼界的下水道旁，還失去了自己原有的一切……
跑來翻翻垃圾結果還撞鬼了……
造孽的人生啊……
吃屁去吧！
“嗚嗚嗚——！”
“……”
‘鬼鬼’的大片長發飄起，露出了其底下的麵龐。
“呃…你…笑…的…什麼……？”
“我笑尼瑪！我笑…嗚嗚嗚……”
不想玩了。
愛咋咋。
開擺。
對方蹲到少女身邊——
空洞的眼窩甚至連血都沒有，黑漆漆的。
除此之外便是詭異的扭折的脖頸，但其已經重新轉了回來，倒沒有之前那麼嚇人了。
被異常幹淨的慘白所襯托——眉唇尤其秀美。
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消除少女對‘鬼鬼’的恐懼。
光是穿牆跟兩百度轉頭就已經很恐怖了……
“嗚！你滾！滾開！嗚嗚嗚……”
“……”
長發被罵得有點不知所措，往後退了退。
“你……”
“滾啊！嗚嗚嗚……”
‘鬼鬼’重新站起身，但看上去有點低落，像是莫名被欺負了似的。
最後望了少女一眼後，便將自己的發絲全都收了回來，默默地穿牆離去。
“嗚……”
走了？
真走了？
那個長發鬼，她真走了？！
——哭，還是有用的。
少女將臉上的涕淚全都抹淨，大口喘息起來——
“咳唔——！窩糙…特麼的嚇死我了……
“這種犄角旮旯裏怎麼會有鬼隔牆偷聽啊……
嗬…嗬嗬…要到處都是這種能隨便穿牆的……”
這沒法兒過了。
糟糕的鬼界——去死吧！
好像也不能再死了……
貌似自己也不能再死了……
少女從地上爬起來，將小手上的灰塵拍掉。
她再次走到禮品盒旁邊，想著這玩意兒的裏麵就算沒有任何物件了，應該也可以拿去賣點錢。
既然鬼界跟‘現實’有著諸多相似之處——
總不能沒有廢品回收吧！
“哈！”
少女決定從底層開始，靠破爛來走向自己的致富之路！
“……”
“你…在…笑什…麼……？”
剛剛穿牆離開的‘鬼鬼’，此時正處在被少女拿走的禮品盒的位置，隻露出了自己的腦瓜，仰著臉問少女。
八成是鑽地重新回來的……
還自認為將腦袋藏在禮品盒裏應該不錯……
很嚇人的知不知道！
但剛才裝哭的模樣，很有可能被對方識破了，少女此時也沒什麼好的應對方法。
“你問我？我在笑什麼？”
“嗯……”
“我…我在笑——這地方…還不錯！”
“？”
‘鬼鬼’除了沒有眼球之外——
長發規規矩矩地搭在自己肩膀上，隻從地麵鑽出個腦瓜安安靜靜地聽著，看著還怪可愛的……